沒有人想要留下她,她也不知道該怎麼才能停下來。
這種感覺,可真難過啊。
安燃想著慢慢閉上眼睛靠向車窗一側不再說話,等到再醒來時,眼前已經是和縣城完全不一樣的風光了。
小鎮後白樺林木沿山連綿,鎮上人家屋頂上還囤著金燦燦的玉米糧食。
林安燃看了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顧栩冬已經往前走出了好大一截。
「今天怎麼自己來的。」小賣部老闆探頭往外看了眼沒看到任旭升。
門口站著的林安燃又一臉生相看著不是本地人,老闆便默認了她不是跟顧栩冬一路的人。
顧栩冬拎了箱牛奶麵包出來結帳。
「不用找了。」顧栩冬東西放櫃檯上問,「最近有其他人來鎮上嗎?」
老闆收了錢笑笑:「你這孩子,小小年紀就學會收買人心了。」
顧栩冬也不客氣掩飾。
錢本來就是最快拉攏人心的工具。
「放心吧,沒人。」老闆說,「除了你倆,這鎮子沒人稀罕來。不過門口那個倒是沒見過,你一會兒問問幹啥來了。」
幹啥來了,跟他來了。
顧栩冬挑了個眉,然後拿上東西離開說:「回頭幫我多留意下哪些人來過鎮上,辛苦了,叔。」
後面幾個字他說的格外正式禮貌。
老闆樂得連聲應下:「那是自然,咱叔侄倆誰跟誰呀。」
也是個順杆子就往上湊熱乎的人。
林安燃故意跟老闆對視一眼狡黠一笑,然後緊跟著顧栩冬一起離開。
原來,他們是一起的。
老闆錯愕地望著兩人的背影,許久才「嘿」地笑出聲,心想這倆人確實還挺般配。
小院是用一道鐵圍欄圈起來做的院牆,北面一排貼著白瓷磚的屋子,院子裡就只有幾個大陶缸和牆根下窩在破棉被上曬太陽的老狗。
院門開著,顧栩冬跟林安燃進來時老狗也沒叫,只是嗚嗚幾聲走過來聞了聞林安燃,然後又垂頭在顧栩冬腿上蹭了蹭。
「你們認識?」林安燃說著彎腰摸了摸狗頭,然後它就換了個角度也在她腿上蹭了蹭。
怪會親人的。
林安燃直接蹲下來抱了抱它,然後仰著笑臉朝顧栩冬說:「它喜歡我。」
「它誰都喜歡。」顧栩冬毫不留情拆台,「等著你餵好吃的呢。」
「土豆,過來。」顧栩冬從口袋裡掏出一根不知道什麼時候裝進去的火腿腸喊了聲,土豆立馬就笑嘻嘻過去咬著火腿腸跑回去曬太陽了。
也是個小財迷。
誰給好吃的就跟誰好。
土豆鬧了一圈,屋裡才慢悠悠出來一個拄著拐的老頭。
見是顧栩冬,他只深深嘆了口氣,既欣慰又無奈道:「不是說沒事就不用過來了嗎,天這麼冷,又不方便,我這也沒啥大事。」
顧栩冬沉默著進屋把東西放下。
林安燃也跟了進去,餘光快速環顧一圈,家裡應該是只有老頭一個人住,東西不多,但都擺放的很整齊,看上去是個愛乾淨的老頭。
「東西一會兒你走的時候還拿走。」老頭顫顫巍巍走過去指了指靠牆的一扇木櫃,「上次買的還沒吃完呢。」
「壞不了。」顧栩冬總算開口說了句話。
「你這孩子。」老頭搖搖頭,但臉上那些被歲月留下的溝壑里還是明顯很開心的。老頭說:「你還願意時不時來看看我,我就高興,這些就夠了。」
兩個人寒暄完,老頭才猛地想起屋裡還有一個人似的招呼林安燃說:「孩子,坐,我給你們倒水。」
「我自己來。」林安燃搶過老人從暖爐上拿起的鋁壺,然後等他往玻璃杯里放上冰糖後再跟著續上水。
兩杯熱騰騰的糖水在暖爐旁飄著白汽。
爐子上熱著的地瓜也慢慢被烤出香味。
顧栩冬已經找到遙控開始幫老人修理壞掉的電視機了。
「這些年多虧了有這臭小子隔三差五還來看看我。」老人跟林安燃對面坐爐子旁的板凳上,手搭拐杖上撐著下巴滿眼笑意說:「要不哪天我倒下去,閉眼了估計都沒人知道。」
林安燃安靜地順著老人的目光看向顧栩冬。
她突然怎麼也開不了口,因為她不知道此刻應該講什麼話。
人在年老後所剩不多的欣喜與刻在時光里的長久落寞,在這一瞬間變得無比具象。
言語在此刻失去了它意義,就好像無論你說什麼都會顯得非常蒼白無力。
顧栩冬在屋裡調試折騰一圈後又跑去外面檢查天線,擺弄完天線後又回來確認機子有沒有恢復,來來回回,進進去去,後來土豆估計也是被他跑煩了,乾脆從外面進來直接臥倒在林安燃腳邊。<="<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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