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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當家要不是一個月前被害重傷,早就趕過來了。」有山賊嘟囔著。

年前,有個少年郎不過弱冠稚齡,斜背一桿紅纓槍,騎著白馬路過花山崗。

這種人一眼看去就是練家子,山賊本不欲招惹。

怎料那少年根本不循常理,用一桿槍單挑山寨,直打得大當家肋骨都斷了幾根。

「劫道、殺人,小爺我一路上遇得多了!」少年聲音冷峻,面龐上有血跡斑駁。

陰鷙的神色,讓周邊空氣都凝結。

他身姿挺拔,腳底卻狠狠碾壓著山賊的腦袋。

「說吧,你們又是誰派來的?」

第40章 千防萬算竟然漏了一個小狐狸!……

「等等。」桂枝兒打斷。

她掐指算了算時間,問道:「把你們鬧得人仰馬翻那後生,是不是有一桿紅纓槍?」

山賊錯愕地瞪大了眼睛。

「你、你們跟那小崽子是一夥兒的?早說啊!」

俘虜痛心疾首,早說俺們指定繞道走。這年頭,世道變了,山賊都成弱勢群體了。

桂枝兒單手輕托下巴,下意識地摩挲著,若有所思。

「是大當家的,大當家的來了!」

隨著一聲歡呼,被捆綁在驢車上的山賊們頓時騷動起來,眼神中交織著感激與羞愧。

桂枝兒抬眸。

只見一匹老馬從小路斜穿過來,馬背上的男子緊握韁繩,動作略顯笨拙。他的雙手粗糙有力,布滿了老繭。

男子面部被簡陋的麻布遮擋,衣服早已洗得褪色,打著幾個補丁,粗布腰帶還上別著兩把斧子。

誰能料到,大名鼎鼎的黑風煞,竟然是個看起來十分憨厚的農家漢子。

「在這兒等著,不對勁就往城裡跑。」桂枝兒囑咐柳千金等人看好人質。

她腳步輕點,似羽毛般躍起穿梭,遠遠截住黑風煞。

有些問題,她需要當面聊聊。

「先生當心啊!」王蒲滿是擔憂。

無論表面再人畜無害,這也是山賊頭目。

但凡匪徒,俱燒殺搶掠,無惡不作,王蒲甚至可以想像到他猙獰的面孔。

書生們各個緊張焦灼,喉嚨微微蠕動。

若不是有先生坐鎮,真恨不得插上翅膀飛到城門求助。

怎料交談不過片刻,桂枝兒便飛身返回。

「先生,怎麼樣?」書生們一擁而上。

桂枝兒撫了撫氈帽,一身藍色交領舊棉袍,硬是讓她穿出衣袂飄飄的感覺。

「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桂枝兒甩了甩手中新收到的銀票。

銀票質地細膩,紙張微微泛黃,背面蓋著紅戳。

那是匯通錢莊的印記,是大梁北部疆域,除金銀外的第二硬通貨。

「啊!」王蒲嘴巴大張,緊緊握住竹杖。

什麼,山賊真交贖金了?

桂枝兒幾腳踹過去,把俘虜毫不客氣地拋在地上,激起塵土飛揚。

她玩世不恭地笑罵:「小賊們,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下次別再找爺爺麻煩了。」

不顧滿地的「哎呦」痛呼聲,桂枝兒指揮車夫進城。

晚霞已經由橙紅變為玫紅,伴著黃昏殘陽,萊城大門即將關閉。

在天色轉暗前,來自鎮北府凌河縣的趕考大軍,正式踏入東魯城池。

前往客棧的路上,桂枝兒眼瞅眾人慾言又止,不覺好笑。

「怎麼,覺得先生我,賺的是不義之財?」她眨了眨眼。

「奴、奴才想問,那山賊十惡不赦,怎肯乖乖聽話,冒險來救人?」柳千金差點說錯稱呼。

為避免暴露,她這一路上謹言慎行。

現下,實在是好奇。

「都是些相鄰村莊勤苦的田夫野豎,被圈地,就成了流民。」桂枝兒從容不迫地解釋。

原來,東魯地方不抑土地兼併。

於是官僚豪勢之家,通過種種手段,擄走平民的耕地,占有了牲畜、房屋。

可凡是登記在大梁戶籍冊上的良民,都需要納稅。

米粟從何而來?

「只能為奴

為仆,不願意就無家可歸,怪不得這麼多人聚眾成了山賊。「書生們喃喃道。

他們隱約覺得哪裡不合理,但又說不上來。

王蒲作為考生中的「三朝元老」,更熟悉律法,一針見血地指出漏洞。

他正氣凜然地問道:「按大梁律,只有受田農戶,每年需納良米兩石,調棉或帛兩匹。」

失了田,就不算受田農戶。

「盡信書,不如無書。」桂枝兒笑了笑,「路遙不急,慢慢感受吧。」

從紙面上的道理,到現實中的社會,書生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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