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魯皺起眉欲言又止,權至龍二話不說,攔腰抱起李真知,步伐穩定往外走。自從知道李真知懷孕後,他一直保
持健身,後來又加入提升力量的課程,為的就是可以更輕鬆地抱起懷孕的李真知,以應對一切突發狀況。
李真知懵懵地勾住丈夫的頸項,看著他抱她一路,臉不紅氣不喘,老公力max,突然安全感爆棚。
安德魯比權至龍高,但身材相對瘦削,他自認沒有權至龍的臂力。明明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他難掩消沉憔悴,像一個病人。沒想到幾個月不見,他好似脫胎換骨。
他們三人和威廉、威曼夫人前後腳趕到地下酒窖。
到達現場時,莉迪亞和阿斯蘭正在對峙。
阿斯蘭屈膝坐在地上,身邊散落著紅酒和酒瓶碎片,整個人醉醺醺的,意志消沉。莉迪亞恨鐵不成鋼瞪著他,氣得渾身發抖,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阿斯蘭威曼,你這個懦夫,臨陣脫逃就是你處理所有問題的方法嗎?我瞧不起你!」
「抱歉,我不能……」阿斯蘭捂住臉,語不成調,「我就是不能……我做不到……」
威廉的臉色黑如鍋底。
威曼夫人見狀,不假思索衝上前,狠狠一巴掌甩在兒子臉上,嚴厲說:「鬧夠了沒有?」
阿斯蘭按住被打的臉頰,木木呆呆。
威曼夫人一手揪住他的襟口:「鬧夠了就洗把臉清醒清醒,跟莉迪亞道歉。今天由不得你任性!」
阿斯蘭打了一個激靈,像是長期壓抑的情緒終於爆發,他激烈地推開威曼夫人,尖叫:「我不!我不會和你選的女人結婚,她們跟你一樣,全是魔鬼!我受夠了!我不會再聽你的話!」
威曼夫人被他推得踉蹌,被安德魯扶住。她震驚錯愕,看著阿斯蘭的歇斯底里像從來不認識他。
「阿斯蘭……」
「別叫我的名字!噁心!」阿斯蘭崩潰,舉起一瓶紅酒砸向自己的母親。
「阿斯蘭,住手!」威廉和權至龍阻止他,安德魯趕緊扶著威曼夫人退到安全的地方。
「你瘋了,你不是阿斯蘭,不是我的兒子……」威曼夫人深受打擊,口不擇言的喃喃說。
阿斯蘭抱著頭使勁掙扎:「啊啊啊,住口!住口!」
「夫人,請您不要說話了!」安德魯忍不住警告威曼夫人。她的話把阿斯蘭刺激得更瘋狂。
威曼夫人漲紅臉。這是莉迪亞認識這位夫人以來,第一次見她失去風度,變回一個普通的老婦人,擔驚受怕,慌亂失措。她看到發瘋的兒子已經淚流滿面,不知接下來該怎麼辦。
威廉和權至龍好不容易把阿斯蘭制服,讓他冷靜下來。
威廉不容置疑的沉聲說:「聯繫心理醫生。訂婚儀式取消。」
聞言,威曼夫人仿佛永遠挺直的腰背應聲塌下來,對阿斯蘭失望無比。
訂婚宴只差一步,來賓已經全部到場,臨時取消儀式有大量的善後工作要做。為了保全威曼家族和康巴赫家族的顏面,不論受到多嚴重的打擊,都容不得威曼夫人軟弱頹廢,她和威廉聯手處理。威廉的前前妻、受邀的前妻李雅妍和布魯斯負責協助。
李真知和權至龍負責守在莉迪亞身邊。
誰也沒想到好好的訂婚宴會以如此難堪的方式收場。
莉迪亞在衛浴間脫下禮服,卸下妝容,出來時,臉上已經恢復平靜。見李真知擔憂地注視著她,她搖搖頭:「放心,我沒事。」
李真知說:「莉迪亞,無論有什麼情緒,你都可以發泄出來,不要憋在心裡。」知道權至龍有著情緒問題後,她看過不少相關的書。宣洩是自我療愈最好的方法之一。阿斯蘭的崩潰令人心驚。那明顯是長期壓抑造成的情緒失控。
莉迪亞深吸一口氣,喃喃說:「真知,我應該聽你的。我早知道他心理有毛病,花心、自大、幼稚、好騙……我以為這樣更容易控制。」所以,她無視了阿斯蘭的不對勁,將一切問題歸於他的任性幼稚。她犯了和威曼夫人一模一樣的錯。
她看了一眼權至龍,失落說:「我以為,姐夫可以,他也可以……」權至龍也有心理精神上的問題,他經歷過的痛苦壓力比阿斯蘭多得多,沉重得多。可是權至龍扛過來了,越來越好,阿斯蘭卻沒有。
「這不是你的錯。」誰都沒有義務承擔別人的人生。阿斯蘭是一個成年人,他應該為自己負責。就算真的有人必須為他的崩潰承擔責任,這個人也不是只認識了他幾個月的莉迪亞。
莉迪亞搖搖頭:「他是我選擇的丈夫,是我準備在神面前,發誓無論疾病還是健康,無論貧窮還是富有,或任何其他理由,都愛他,照顧他,尊重他,接納他,永遠對他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盡頭的人……可是我根本沒有把他當作我的丈夫,而是一個符號,一塊跳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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