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遲?」
離得近了裴枕勉強能看出來他的輪廓,隔著濃稠的黑暗與他對視,沈遲的一雙眼睛漆黑髮亮,但是不是那種看到認識的人的興奮發亮,而是捕捉到了獵物似的,如豺狼般不懷好意地打量他,攝人心魄的亮光中隱隱發紅。
[殺了他。]
他低著頭盯著裴枕,神智在模糊不清地打架,一邊覺得該殺了他,一邊又覺得這個人對他有股巨大的吸引力,他體內的氣息十分熟悉地勾著他,讓他想狠狠吸一口,咬一口。
他跟從心裡的想法,也就這麼做了。
沈遲俯身湊近了,在裴枕的脖頸處嗅聞。
[殺了他。]
裴枕被他的這一動作驚到了,他抵住他的肩膀試圖拉開一些距離,但是很快被沈遲嫌煩地反手握住兩個手腕拉到頭頂壓住。
裴枕掙扎的不劇烈,只是有些不適地動了一下手腕,但很快又被壓著動彈不得了,他喘了口氣,直覺沈遲這樣不正常:
「你在幹什麼......」
話還沒說完,他的下頜被掐住撥到另一邊,隨後,尖牙刺入的刺痛感從脖頸處傳來。
裴枕悶哼了一聲,沈遲的動作頓了頓。
下一秒,鮮血湧出來,刺入的利齒抽回,沈遲難耐地按著裴枕,舔吮他的脖子。
濕滑帶著一點粗糲的舌尖舔過他的皮膚,粗暴地擠壓那處嬌嫩的皮膚上的傷口,舔邸捲去上面鮮甜的血。
裴枕喘著氣,被刺激得一雙丹鳳眼瞬間閉上:「......」
裴枕淡紅的雙唇微張,指尖難以抑制地開始發抖,他覺得這一場景有些熟悉......
之前,沈遲把他關起來的時候,也出現了這種情況,似乎認不出他了,把他壓著咬。
那次可能是因為吃下去的妖丹還未消化,體內的妖氣暴動,導致他整個人失控。
那麼,這次是什麼原因?
「沈遲......」裴枕喘了口氣,睫毛根根分明似蝴蝶輕顫,叫他試圖喚醒他的神智:「沈遲......」
沈遲的頭埋在他的脖頸間,裴枕埋在綠色的藤蔓裡面,感覺整個人在下墜,但是他又分明被沈遲抱在懷裡。
沈遲身上的怨氣濃重的好似要將他掀翻,裴枕體內的靈力自發釋出,與沈遲身上黑色的怨氣抵抗糾纏,一時間,金黃色柔和的光芒與濃黑色氣體對抗纏繞,此消彼減。
脖頸處溫熱的血液淌過脖子流下去,沈遲吸吮舔邸著他的血,細密地抽疼和癢意讓裴枕過了好一會兒,才能艱難地轉動腦子。
怨氣......
對,沈遲吃了浮游的內丹。
回想被金獸吞吃的時候,它體內釋放了大量的怨氣勾著他下墜,或許就是因為那些怨氣,勾起了沈遲體內的怨氣。
裴枕回過神來:「沈遲......你聽我說......嘶嗯......我是裴枕,我是裴枕......我是你師父......」
「我是冰夷,你清醒點......啊......」
「冰......冰夷......」粗重的呼吸灑在裴枕的脖頸上。
好半天,沈遲才抬起頭來,與他相隔不到幾尺,仔細打量他的面容,許久,迷亂的眼睛才聚起焦來,鮮紅的血還掛在他的唇上。
他壓在手上裴枕的手鬆了勁,喃喃道:「師父......」
[殺了他,這是命令。]
「不能.....呵......」沈遲晃了晃頭,終於將腦海中的聲音驅逐出去,他閉著眼仰頭,胸膛起伏劇烈,好半響才冷冷道:
「......不能殺。」
「你在和誰說話?」裴枕的手抬起,他的手腕上有他手指的痕跡,那是剛才抓的太緊勒出來的。
裴枕側著臉,臉色雪白,唇色淡到幾乎看不出血色了,一雙眼睛迷濛泛著霧氣看他,與此同時,領口凌亂松垮,那是被他扯亂的。
白皙修長脖頸拉出一道弧線,上面有兩個血洞還在往外滲血,紅色的血沾到了雪白的衣襟上,看著十分刺眼。
沈遲垂眼,抬手放在他的脖頸上,捂住,釋放出靈力,將裴枕脖頸上傷口癒合了,又握住他的手,在他的手腕上的紅痕摩挲......
等把他身上的傷痕都抹平恢復如初,沈遲撫去他衣襟的褶皺,這才翻身下來,坐在他身邊。
「抱歉。」單手抵在額頭上,閉著眼緩了緩,他晃了晃頭,還有些暈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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