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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遲笑了,把要掉下來的痣重新捻了回去:「哪裡不好看?」

這樣就沒有人會覬覦他的河神了。

裴枕瞪他一眼,不過沒什麼威力,反而落的人心痒痒,勾引似的,沈遲的視線往下,又落到他的唇上,啄了一下他的唇,壓著聲音似乎在說悄悄話:

「那我再給你改改?」

裴枕有點惱羞成怒了,他果然知道這樣是不好看的!

他應該對他提要求才對。

「我要三成原來的容貌。」

「那好吧。」沈遲似乎拿他沒辦法似地嘆了一口氣。

得了指令,沈遲便動手在他臉上這裡捏了一點那裡捏了一點,而後打了一個響指。

裴枕睜眼,目光一轉,投向了虛鏡中的倒影。

和他原來的那副凡人肉身長的很像,一雙丹鳳眼虛虛瞥過去,眉眼清淡,和他欣長的身體相配,看著倒是不突兀,仿佛他天生就長這樣。

「怎麼樣?」

裴枕滿意地點頭,但是又怕他太驕傲,口是心非道:「還行吧。」

沈遲低著頭,忍不住又親了他一口。

*

「你們是說,有把握治好皇上的病?」

一盞茶放到桌面上發出一點清響,室內安靜無比,即便說話的這人十分和煦,也依舊給人帶來無形的威壓。

裴枕端坐在椅子上,微微一笑:「是的。」

皇后起了點興趣:「噢?說來聽聽。」

裴枕:「這位是我的徒弟,沈遲。他自幼習得中草藥手藝,還會針灸,把脈,開藥方。此前開出來的藥方對城郊百姓們也有效果,這些想必望月派烏音烏鄞兩兄妹也已經與娘娘說過了。」

聽著裴枕的誇讚,沈遲勾唇,他點頭,似乎很有信心:「皇后娘娘,可以試試讓我為皇上診一下脈,讓我看看是什麼病。」

皇后的眼尾有褶子,顯現出疲態來,她身為後宮之主,穿著卻十分清減,大約是因為皇上病了,僅僅是無名指及小拇指戴著鎏金嵌寶護甲,其他手指十分素淨,頭上也僅釵著兩三支髮簪及步搖。

她揉了揉太陽穴,道:「最近皇上總是喊著頭疼,夜裡多夢,睡不好,白日裡也吃不下東西。請宮裡的太醫們都看過了,一個個都說,皇上是感染了風寒,可這些症狀已經有一個月了,還不見好,這才想著,可能是撞了邪,就想請望月派的門生來看看。」

「原來如此,」裴枕:「那皇上有好轉嗎?」

皇后嘆了口氣:「沒有。」

皇后:「烏小娘子和烏公子都說皇上看著是染了風寒,她們還拿個什麼鈴鐺試了一下,說是皇上身上沒有妖邪作祟。」

沈遲挑眉:「那真是奇了怪了。」

皇后似是煩憂不已,她道:「前幾日,我帶著他們幾人去了千神嶺給皇上祈福。」

「不瞞皇后娘娘,」裴枕瞭然點頭:「我們此次前來,也是遲遲不見他們幾人歸,想著可能是有什麼棘手的問題,特意前來相助的。」

「原來你們是來找他們的。」皇后娘娘隨意笑了笑,告訴他們:「他們幾人還在千神嶺,那是個好地方......」

她繼續道:「你們幾人的事情我知道,侑王都與我說了,若不是你們二人捨生取義,城郊百餘名百姓的性命,可就難保了。」

沈遲眯了眯眼,說話倒像是帶著幾分真心實意的謙虛與誇讚:「不過是出手相助,皇上和皇后娘娘日夜為國操勞,我們與皇上皇后相比,所作所為實在是不足掛齒。」

果不其然,皇后娘娘聽了後捂嘴笑了幾聲,聲音十分爽快:「你這孩子倒是個嘴甜的。」

她有些好奇:「不過,你們二人不是被壓在那什麼陣下了嗎?我見那盧風提起你們二人倒是十分傷心,說你們二人已經故去了......」

皇后娘娘說:「不知你們這二十多天,是如何逃脫出來的?」

提及四卦陣,一下子讓裴枕想到了什麼,他移開了與皇后的對視,神色有些淡地喝茶,似乎有些不願意提及這個話題。

裴枕始終在沈遲的餘光當中,察覺裴枕身形有些僵硬。

沈遲笑著接過話:「說來也是一段不愉快的回憶,不過是九死一生罷了。」

皇后倒起了幾分興趣,不緊不慢地問:「哦?願聞其詳。」

裴枕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沈遲說:「說來複雜,不過是在我師父被四卦陣傷到之時,將他救出來了。他的傷勢過重,恰好我有一個靈境,能醫死人肉白骨,來不及告訴夥伴,我便帶著師父轉移過去療傷了。」

「哦?是什麼靈境這麼厲害,若是有用,或許皇上也可以試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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