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不及待地,十分驚喜地,想有朝一日能親手還給師父,合著自己的真心一起獻出,讓河神看見。
但是整整兩次裴枕都錯過。
直到這次,才終於有機會,被歸還給它真正的主人。
裴枕眼眶紅了,除了不解,還有一點酸楚,他沒有想過那會是他的東西。
裴枕收回視線,他的指尖抵著扇骨,輕輕摩挲著,直到冰涼的扇骨溫熱,他叫他:「沈遲。」
「嗯?」沈遲應了,裴枕低著頭,讓他看不見他的神情。
「為什麼給我......」裴枕停頓了一瞬,試探性地點他:「這是仙器。」
是他們凡人究其一生追逐,費盡心思想得到的東西,神器和仙丹妙藥,多少人趨之若鶩,為之搶破腦袋,沒有人會不想要,沒有人會一絲一毫都沒有動搖過,這就是人性。
豈料,裴枕聽到沈遲說:「不為什麼,」
沈遲的額頭抵著他的額頭,道:「只想讓你高興。」
「想,拿來取悅你。」
裴枕坐在他的身上,聞言睫毛一顫,艱難生澀地反問:「是嗎?」
「是。」
沈遲輕柔地抬起他的臉,裴枕與他對視,視野卻越來越模糊,直到沈遲輕輕嘆了一口氣,拇指捻去他眼尾的淚珠,裴枕這才發現,自己竟然落淚了。
裴枕嘴角一揚,心緒複雜地笑了。
沈遲凝眸看他,裴枕已經很久沒有對他笑過了。
呼吸糾纏,他們二人的氣息近在咫尺,空氣曖昧焦灼,沈遲越來越近,他的呼吸緩慢,盯著他,心想,若是師父又像之前一樣出現一絲抗拒的神情,他一定不會再繼續了。
沈遲試探性地一點點靠近,裴枕的眼眸低垂,長長的睫毛濕潤地粘黏成幾縷,遮蓋住他的眸光,美麗,而又寧靜地,等待審判的降臨。
柔軟相觸,直到兩唇相碰,裴枕都沒有拒絕。
「!!!」
仿佛被喜悅沖昏了頭腦,沈遲耗費了極大的力氣,才克制住自己,不狠狠地將他揉入自己的懷裡,緩慢地,溫柔地舔邸他的唇瓣。
他知道的,裴枕其實喜歡他的吻,特別是這樣的吻......
裴枕張了張唇齒,而後閉上眼,沈遲的舌尖席捲而入,與他糾纏,一下輕一下重地,與他交換唾液,與他纏綿繾倦。
他知道他喜歡什麼樣,百般克制地吻他,想取悅他,討他的歡心,也想讓他享受。
在這片安寧靜謐,沒有任何人打擾的地方,凡人不知道,天界也不知道的是,這一次,神明沒有拒絕凡人的求愛。
在這樣的一個午後,裴枕偏過頭,安靜地與沈遲接吻。
或許,他今日,真的昏了頭了。
竟也開始貪戀沈遲給他的愛了。
*
深夜,白霧席捲,沈遲走入了那片白霧,他的身影一閃,出現在了他的房內。
屋內沒有點燈,一片漆黑之中,沈遲的眼睛幽幽泛著綠光,屋內陳設一覽無餘,熟悉的桌案,擺件,以及,沈遲歪了歪頭,眼中還帶著細碎的笑意,看上去心情很好。
他吻了吻手中的一個透明的珠球,那裡面有一層薄薄的濃霧,沈遲的指尖一拂,濃霧消散,畫面一轉,他就看到裴枕酣睡的側臉,他的臉色依舊透著病氣的蒼白,即便被他養了這麼久,身體依舊沒有好轉的跡象,說到底,是被四卦陣傷了底子。
如今的靜養才是最合適他的。
沈遲目光繾綣地看著他,打量他的眉眼,確認師父這一時半會兒不會醒來,他這才將珠子放回了自己懷裡。
等了一會兒,身後的窗戶發出一點聲響,濕冷的空氣傳來,沈遲有所察覺地側過臉,就見窗戶被撐開,而後,一個黑衣人從窗外跳了進來。
「怎麼這麼久沒見到你?」雌雄莫辨的聲音響起。
沈遲懶懶道:「找我做什麼?」
黑衣人驚奇地上下打量他,道:「裴枕怎麼還沒死?」
沈遲不語,黑衣人的聲音重了幾分:「你不會還念著他那兩年對你的養育之恩吧?」
他道:「你那時來找我,讓我告訴你如何操控冤魂,我還當你開竅了,怎麼?你將那河神帶走了,為何還不將他弄死?」
沈遲一撩眼皮:「你不怕天道追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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