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音臉色一變:「什麼?」
小神女小聲道:「可能也被關進去了......」
烏音身形一晃,臉色蒼白不可置信道:「不可能......他進去做什麼!?」
小神女:「興許是救師父也說不定......」
烏音怔愣,眼眶頓時紅了:「他為什麼這麼在乎他的師父?」
盧風氣不打一處來:「你這是什麼話?如果不是你們望月派執意要關陣,我師父師兄就不會出事了!若是我們拼死將那些冤魂殺了救出我師父,現如今我師父和師兄還會生死未卜嗎?」
「不……」烏鄞忍著咳嗽勸到:「阿音不是這個意思......咳咳咳......
裴公子和沈公子是為救這些百姓才被四卦陣吞噬的,說到底是我考慮不周......咳......他們二人捨身取義之舉,我回去自會向掌門稟告。
咳咳……眼下冤魂已除,想必這些傷民醒來後再經過一番治療,不會再出現先前的久不癒合的情況了......咳咳咳......裴公子和沈遲是我們望月派的恩人,也是百姓的恩人,他們的犧牲換來了這麼多百姓的安康,我們感激不盡。」
盧風篡緊了拳頭:「所以......我師父和師兄......真的死了?」
小神女驚慌:「不至於吧,一個四卦陣而已......」
她還抱著一絲希望,怎麼可能啊?畢竟是河神,頂多......頂多被陣法關一陣就能出來了,只要河神的真身一現世,瞬間蕩平法陣,不就能出來了嗎?
「不,你們不懂,」烏音搖頭,她的眼睫上掛著淚珠:「這個陣法乃是我望月派道祖所創,非必要不開陣,一旦閉陣,除非有人再來此地啟陣,不然就是永久鎮壓......裴枕和沈遲沒有我們的支援,和那些凶魂關在一起,遲早……遲早會耗死在陣中的。」
小神女終於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了:「不會吧!?那我們趕緊啟陣,快啊!」
烏鄞不同意:「不行......咳......說什麼都不能再開了,一來......我們都受了傷,內力不夠,二來,這些冤魂鎮壓在城隍廟底下,若是再開陣,冤魂逃竄,我們此前做的努力就都白費了!」
小神女眼前一黑,深感大禍臨頭了,
完了......
河神,沈遲,你們在底下可撐住啊,可別真的死了啊......
*
昏暗的房間,紅色的紗幔垂下,一個人躺在裡面,蓋在身上的薄裘隨著呼吸起伏。
房間窗戶和門都關著,屋裡燃著香,縹緲的白色煙霧裊裊升起,在空氣中蔓延開來。
不知昏睡了多久,床上的人兒終於有了一絲動靜,放在身前的手指動了動,他終於疲倦的睜開了眼。
裴枕的頭有點暈,眼前模糊了很久,而後才逐漸清晰,頭頂是紗帳,身下是柔軟的床鋪。
裴枕緩了好一會兒神,遲鈍地眨著眼睛,這裡是哪裡?
他起身,身上卻十分疼痛,從骨肉中傳來,裴枕輕輕「嘶」了一聲,身上的被子滑落,他動了動,勉強靠在床頭,他扭頭,伸出纖弱修長的指尖,輕輕將床前的床幔挑開了。
眼前的房間不大,但是卻格外的......
眼熟?
鏤空的雕花木門,床的不遠處擺著一盆綠油油的盆景,床的側邊是銅鏡桌台,旁邊擺著紅色的長蠟燭,此刻應該是白天了,但是房間裡的蠟燭還點著。
裴枕納悶,這不是他幾年前,在華陰縣住過的房間嗎?
他曾經,在這裡住過一年,走之前還把這個院子收走了。
是誰把他帶來這裡的?
沈遲還是盧風?
他環顧四周,掀開被子,這才發現他身上似乎被人清理過,身上乾乾淨淨十分清爽不說,穿著的裡衣也十分柔軟舒適,就是......有點大了。
衣服穿在身上有些空蕩,裴枕的腳踩在地上,腳底傳來一點細密的刺痛,他低頭一看,發現自己左腳的腳踝上綁了一個紅繩。
這是什麼?
受到四卦陣的反噬,他如今能感受到他身體的虛弱,身上的靈氣甚至都細微不可查了。
裴枕蒼白著臉,抬起手打量自己,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他既然不在四卦陣了,那是不是意味著,他可以變回真身了?
只要能變回真身,他就不用再受這具身體所承受的痛苦了,受損的經脈也能很快好起來。
裴枕閉上眼,仰頭,然而等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卻發現什麼變化都沒有。
怎麼回事?
為什麼他不能用真身了。
為什麼......他身上一絲靈力都沒有了。
裴枕茫然地在原地站了一會,正當他要打開門的時候,門被人從外面推入,打開了。
那人有些驚訝:「嗯?醒了?」
裴枕一驚,不知所措地退後一步,那人在門口,從上而下地打量他,見他白皙精緻的腳踩在地上,反手將門關了,外面的世界頓時與他隔絕,也帶走了外面的光線,他的嗓音低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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