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剛剛的出手她也是看在眼裡的,僅用一個簪子打過去就阻止了沈遲的暴虐,莫非這個人還真是他師父,他是個不出世的高手?
就是她們怎麼一點都沒聽說過他?
裴枕淡然一笑,指了指縮在角落的一個男人,看上去神志不清:「這個人是怎麼回事?」
烏鄞說:「此事說來話長,我們將他也一同帶回去吧。」
裴枕點頭:「有勞。」
烏瑾掏出一個方舟一樣的法器,拋在地上,而後他口念咒語,雙手施法,那個法器頓時變大,直到能容納五六個人,烏鄞和烏音踩進去,烏鄞道:
「這是我們望月派的飛舟,進來吧,我送你們回去。」
裴枕朝男人一點,一股靈氣凝聚成的仙繩就將他捆縛起來,他將男人拉近,眼疾手快地在他身上點了幾道穴位,他身下的碳化才堪堪停止。
裴枕將他丟進了烏音和烏鄞的飛舟,而後和他們一同回了他們所居住的府邸。
*
茶杯輕輕擱在桌子上,裴枕的聲音很清冷:
「我去了一趟汲川。」
聞言,小神女倒吸一口氣:「那、那個誰.....它還在汲川裡面嗎?」
裴枕點頭,小神女呼出一口氣,拍拍胸脯:「嚇我一跳,我還以為它真的出來了。」
「沒有。」裴枕搖頭:「此前在漠關村或許不是它的手筆,但是我暫時也想不出來,這背後的人是誰,他要這麼多的怨氣做什麼。」
小神女後怕:「真可怕啊,我們要是出不來,說不準肉身泯滅之後也淪為怨氣了。」
盧風:「師父,之前那個和尚讓我們來坯都,但是我們一路上過來,這六年都沒有再見過他,那和尚是不是框我們的?」
裴枕沉思:「不好說是不是他故意指引我們來的,我們過幾日去坯都就知道了。」
小神女撐著下巴,她看到門口站了一個人,驚訝地飛起來,說道:「沈遲,你醒了!」
裴枕抬眼望過去,在他身上打量了一圈。
沈遲這些年確實高了不少,年近二十,還未過他們凡人的及冠之歲,銀制的鏤空精緻的發箍將頭髮束起,額前的碎發略微長了些,遮蓋到了眉眼,看上去有些沉悶,但當他眼睛瞥過來時,那眼中帶的笑意仿佛有細碎流光,整個人都熠熠生輝。
裴枕凝眸,敲著桌子的手指一頓。
這幾年,沈遲倒是出落的不錯。
起碼在凡人堆里,模樣也是拔尖的。
桌子在正廳正中間的位置,裴枕坐在中間,左邊是小神女,右邊是盧風,裴枕身邊沒有位置了,要坐只能坐在更靠門的位置。
但沈遲偏不,他大步過來,走到盧風身邊,敲了敲桌子,意有所指。
盧風疑惑:「啊?師兄,你沒事了?昨天到底是怎麼回事?」
沈遲挑眉,沒有說話,小神女白了一眼盧風:「大塊頭,沈遲是讓你讓座。」
盧風「嗖」地起來,對噢,他怎麼忘了,沈遲是大師兄,按資排輩來說,理當師父坐上首,而後是沈遲,最後才是他。
就是......沒想到怎麼沈遲一覺醒來變得這麼講究了?
以往只有他和沈遲在的時候,沈遲也從未如此......這麼注重禮節過。
盧風這邊起身讓開,還在鬱悶地想,那邊沈遲已經繞過他,走到另一邊落座,滿意地坐到了裴枕的身邊。
他挪著椅子離裴枕近了一點,一雙桃花眼帶笑,撐著頭認真聽他講,一眨不眨。
裴枕猝不及防地與他對視上,突然有一些不習慣他直白又帶有黏糊的視線。
不過幾年不見,沈遲怎麼比那時剛分開的時候更粘人了?
幾年前還才到他胸膛的小豆丁,突然變成了比他高許多,還帶有侵略性意味的男人,他有些不習慣。
不論是六年前,還是六年後,對他而言不過也就是彈指一揮間,他依舊不太喜歡和別人距離這麼近。
裴枕臉上有點熱,他垂眸,聲音不大,剛好是僅有沈遲能聽到的程度,提醒他道:「沈遲,別盯著我看。」
沈遲輕笑一聲:「為什麼?」
「......」感覺被挑釁了。裴枕板著臉,想了想,恰好他回來了,該立的師訓擇日不如撞日,他說:
「今時不同往日,邳都恐怕危險,你們入師門也有幾年了,也該立師門規訓了。」
這也是他早就想立下的規矩。
盧風坐直了,他中氣十足道:「是!師父!」
沈遲緩慢眨眼,這是要拿師訓壓他?
「很好。」裴枕滿意點頭,他說:「師訓第一條,尊師重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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