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神女在門外喇著嗓子喊:「沈遲快起來了,快起來,說好了我們今天要去......」
門驟然被拉開,門口的小神女嚇了一大跳:「你你你......」
沈遲眼裡沒有絲毫情緒, 眼底下有一點烏青, 他的語氣很冷淡:「走吧。」
沈遲身穿黑紅色的衣袍, 單肩隨意地背著一個包袱, 衣領是紅色掐金絲領, 衣擺處繡了金色的纏枝紋, 身高九尺,黑色的腰帶束在腰間, 掐出了勁瘦有力的腰身。
寬肩窄腰, 走路掀風, 他走幾步見盧風和小神女沒有跟上,他停頓轉身,額前碎發凌亂, 眉目低壓,很有壓迫感:
「不是要走?」
又在看什麼?
烏鄞作為根正苗紅的望月派子弟, 直覺沈遲給他的感覺和昨天不一樣,有一點不對勁, 但是是哪裡不對勁又說不上來。
他看向烏音,卻見烏音一整張臉都漲紅了,一雙眼睛移開又落到沈遲身上, 烏鄞見狀,只能無奈地笑了。
*
一路上,烏鄞說,他們掌門接到秘信告知, 城郊發生了一些事故,可能是妖物所為,請求望月派的幫忙,於是他們長老派了他們前去查看。
烏音:「最近不知道怎麼回事,總是有妖鬼出沒。」
沈遲沒有搭腔,盧風贊同道:「最近我們也收了不少妖怪,奇怪,我們一路從鴻洲上來,也不過偶爾會遇見一些道行不高的小妖作祟,怎麼坯都這裡這麼多妖怪,三天兩頭就出沒在附近,還都是道行高深的大妖。」
小神女:「確實,感覺有蹊蹺。」
烏鄞點頭:「最近確實不太平,天生異像,大家平時還需格外小心。」
沈遲盧風與他們二人結伴而行,一行人走了幾十里路,終於到了邳都城郊。
離京城百里的城郊,有一片用竹、木隨意搭起來的簡陋窩棚,打眼望去五六個窩棚,每個窩棚都有數十個人。
幾個窩棚緊挨著,但是他們並沒有坐在一起,反而都恨不得離對方十萬八千里,瞧著外來的人,臉上滿是警惕。
這條路最前方有一個稍微大的屋子,是用磚瓦搭建而成,裡面有一個年紀大的胖胖的女人正在熬粥。
烏鄞按照信件上落款的地方,問了一圈主事的人是誰,指了指熬粥的那個女人,於是他過去,掏出懷裡的玉佩給她看:
「我們是望月派的捉妖師,接到你們傳信,說此地有怪事發生,我叫烏鄞,這是我妹妹烏音,掌門派我們專程前來處理這件事。」
胖胖的和藹女人放下自己拿著的鍋勺,擦了擦自己手上的水珠,接過烏鄞的玉佩仔細端詳,喜出望外道:
「太好了,是望月派,我們有救了!你們終於來了,我們等你們等了足足有半個月了。」
烏鄞:「揚州來此地有些遠,我與烏音路上不敢歇息,生怕來晚了耽誤了事情,但是饒是緊趕慢趕也還是花費了半個月,實在是沒辦法。」
烏音:「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主事的女人說:「我叫柳鶯,我們這裡離京城百餘里,雖然比起京城來說不富裕,但是日子還算過得去,有不少達官貴人在我們這裡買賣田宅。
坯都地廣,我們這塊兒大多是一些窮苦人家的百姓,日子雖然艱苦拮据了點,但也不是不能過......直到兩個月前,一夜之間,我們這裡許多人都生了一場大病,我們找了許多大夫來看病,但都束手無策,甚至打聽了很多民間偏方,也都無濟於事。
前不久驚動了皇后,皇后宅心仁厚,她下旨讓太醫過來瞧病,那太醫是何等的醫術高超......」
柳鶯愁得嘆了一口氣:「可是,就連那太醫都說沒法治,把我們臨時安置在這裡,就再沒有來過了。」
「我們這街上百來戶人,也就靠做點小生意、小買賣謀生,突然間得了這怪病,有的一家人全部中招,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難不成我們只能等死嗎?」
柳鶯說著說著眼淚婆娑,一個男孩過來,一隻手抱住了她的腿,柳鶯推推他:「快,給哥哥看看你身上的傷。」
男孩便拉起自己的袖子,只見他白皙的胳膊上有一個黑色的塊狀物,烏鄞握住他的手臂,輕輕摸了一下。
不像是人的皮膚,倒像是一塊炭。
粗糲乾燥,帶著砂礫的質感。
烏鄞一抬手,發現手上沾染了一點黑色的痕跡,嗅聞一下,還有一點燒焦的味道,他與烏音對視一眼。
「是他自己不小心燒到的嗎?」烏音問。
柳鶯說:「不是,我們這裡得病的人身上就會長這個。」
她大著嗓門把周圍或蹲或坐著的人叫起來:「李叔、志哥、從嬸......你們都過來一下,活菩薩來了,快,給他們看一下你們身上那些爛的地方。」
周圍一群人圍了上來,他們擼起自己的袖子,或者褲腿,上面的皮膚上有大小不一,顏色有深有淺的炭塊。
離沈遲近的這個老人鬆弛的皮膚上有巴掌大的碳化的地方,一按都沒有知覺了,老人家比劃著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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