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屆是一愣,老嫗移開了視線,心虛道:「就是,就是幹了點重活......」
「我最討厭騙我的凡人,」裴枕道:「我再給你一次機會......」
老嫗身體一顫,她發抖道:「我、我我......」
她狠下心來,嘆了一口氣:「我說,我說還不成嗎?」
「孩子,是......是犬子不小心打了她一下,她就摔在地上,」老嫗嘴巴一抖:「孩子就沒了......」
老嫗左手一拍右手手心:「犬子太不小心了,不過到底是我把她撫養大的,她怎麼還記仇成這樣,整日就是抱著那點小孩的東西,看著精神都不對了。」
老嫗嘀嘀咕咕地說了一句:「她以前可不是這樣的。」
裴枕:「她以前是什麼樣?」
老嫗慢慢道:「說來怕你們笑話,其實,姑盼她......
姑盼她從前很溫順的,我說什麼她就做什麼,或許是因為是我把她撿回來又把她拉扯大的,她從小到大,還是很聽我的話的。
二郎生性頑劣,我也年紀大了,想讓他們二人能互相照應一二,便想讓二郎娶她為妻,」老嫗說著,眼框逐漸濕潤了,她擦了擦眼淚:「我是沒想到,姑盼已經有了喜歡的人,二郎他知道後,就......」
她渾濁的眼球看了它們一眼,繼續道:「就把她強了。」
和俞嬸說的對上了,這老嫗終於肯說實話了。裴枕面無表情地問道:「然後呢?」
老嫗說:「這下姑盼不得不嫁給二郎作妻了,成婚前一晚,她的喜歡的人意外溺河而死。」
意外?
沈遲心想,該不會是不願意目睹心愛的女子嫁給別人,接受不了,所以才在成婚前一晚死去的吧?不然怎麼會等不到她成親,就先走了。
老嫗道:「姑盼她聽說這個噩耗後,整日渾渾噩噩,成親當晚不願意讓二郎碰她,還與二郎大吵一架,說是二郎害死的他,二郎一氣,就......」
老嫗面有哀捯:「就對她大打出手了。」
「成婚以來,他們二人多有不合,二郎喜歡喝酒,每每喝醉了就喜歡拿她撒氣,罵她打她,姑盼是個好孩子,大多只是忍著,偶爾找我哭訴一番,日子倒也不是不能過下去。
只是從前姑盼和那個男人的事情,二郎心裡始終過不去那個坎,總是疑心姑盼是不是在外面找野男人......"
小神女聽了十分不屑:「這個人怎麼這麼不講道理,分明是他把姑盼的臉劃傷的,把她強娶了還整天覺得她在外面沾花惹草,你生的這個二郎可不是什麼好東西,死有餘辜,呸呸呸!」
老嫗看不到小神女,自然也聽不到她所說的話,自顧自地說道:「後來,日子過了幾年,姑盼私下裡和我說,她要撐不下去了,她要過不下去了。」
裴枕:「怎麼了?」
老嫗猶猶豫豫,不知道這些事情該不該和外人說。
沈遲冷哼一聲:「你的二郎整日酗酒成性,狐朋狗友多,又並無正經工作,外面的那些風言風語,想必並不是空穴來風吧,他做了什麼?」
「郎、二郎他......」老嫗想到某些事情,忍不住地渾身發抖:「二郎他,二郎他不是人,他是畜生!他......」
「娘,別說了......」一直躲在暗處的姑盼衝出來,她抱住老嫗,尖叫:「求求你,別說了!」
姑盼頭髮凌亂,眼裡都是驚慌,她抱住老嫗一直重複道:「別說了,都是我的錯,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我有錯,別這樣對我,不要......」
老嫗吸了吸鼻子,撫摸她的頭髮:「傻孩子,怎麼會是你的錯?」
姑盼轉過來,她抄起身旁的東西砸向裴枕他們:「你們滾......都滾!滾出去!」
沈遲躲避她砸過來的東西,勸道:「姑盼,我們是來幫你的,沒有別的意思。」
豈料姑盼聲音尖銳,她一隻手捂住自己的耳朵,一隻手到處撿起東西朝它們砸過來:
「別過來,都別過來,我知道你們要幹什麼!滾!都滾!」
東西穿過小神女的身體飛到了她後面,有她的荷葉仙器在,沒有靈力的凡人根本就看不見她,自然,這些沒有靈力的物件就更碰不到她了。
小神女飛到她的旁邊,雙手搭了她的肩上,想用靈力讓她恢復一點神志和冷靜,豈料姑盼猛地一躲,而後指著她道:
「你是什麼東西?滾開!」
裴枕和沈遲皆是一驚,怎麼回事?凡人怎麼可能看得到小神女?
「你!你你你,」小神女更是被她這一指,嚇得吱哇往後一飄:「你是才是什麼東西呢!你居然能看到我!」
裴枕雙唇起合,聲音不大卻十分地有壓迫感,他偏向姑盼所在的方向:「你看到了什麼?」
老嫗不知道她們在說什麼,上前想要阻止姑盼發病,卻被她一把推開了,姑盼抄起來凳子,砸向他們,開始亂打亂砸地發狂。
裴枕眼睛瞎了耳朵卻還很好使,他聽到一個東西飛到了近處,臉色一冷,腳一動就要躲避,結果下一秒就被人攬住腰抱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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