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枕忍者心臟肉身被刺穿的痛苦:「所以,柳志和汪寬都是你殺的。」
「不是我殺的,本知縣愛民如子,怎麼會殺我的百姓呢?」知縣殘忍地將匕首推進:
「但若不是你二人愚蠢地揭了我的榜,我早都找好替罪羊了,裴公子,你多管閒事了。」
裴枕低頭沉沉地笑了聲。
堂堂河神,到頭來居然被人暗算,還被人說是多管閒事......
他第一次感受到什麼是荒謬,體會到人間的憤怒是什麼感受。
他眸間一暗:「可惜,你怕是想不到,是遙兒帶我找到的孫翼飛啊。」
話音剛落,他體內功力大漲,一下將那小團毒氣悉數團在一起粉碎了,強大的靈氣將那把刀逼出了體內,清脆的刀刃聲響起,那把刀掉落到了地上。
裴枕單手掐住了知縣的脖頸,將他從地上提了起來。
被血染紅的嘴角上揚,裴枕歪了歪頭,感受傷口癒合帶來的細密癢意,稀奇:
「我居然被一個凡人傷了。」
他沾了點胸口的血仔細打量,胸口處受傷的血肉以極快的速度開始癒合。
知縣雙臉漲的通紅,他不住地拍打著裴枕的手,眼白向上翻滾,卻還在拼命掙扎。這人力氣居然這麼大,他駭然道:
「你、你究竟......是什麼......人......」
裴枕一字一句,輕笑道:「去冥府排隊的時候你就知道了。」
就在裴枕要大開殺戒的時候,他額間的神印一閃,警告似的,裴枕的腦海頓時清明一片。
不行。
還有功德欠著,不能再造殺孽。
裴枕面色不虞,他掐著知縣的脖頸,強有力的動脈在他指尖跳動,只需輕輕一擰,他便能要了他的狗命。
膽敢冒犯神官,他死不足惜。
可惜天有天規……
裴枕像丟一塊破布似的將他丟了出去,知縣撞翻了桌子和凳子,又撞到了牆上才堪堪逼停。
知縣捂著胸口大口喘氣,驚恐地看著眼前的人。
「殺你,髒了我的手。」裴枕一步步走過去,神情肅穆,他一腳踩上知縣的胸口,居高臨下地睨著他:
「待我取了那狐妖的狗命,你去自請審判,斬首還是牢獄,你們凡人的律令說了算,你若不去自首,我便親自為民除害,殺了你,動個指頭的事,懂嗎?」
知縣抖著手指他:「你、你、你......」
還沒說出個所以然,他就暈過去了。
*
沈遲渾身發熱頭腦昏漲,他此刻的感覺很奇妙,自己好像在一片扭曲的中沉浮,睜開眼,周圍是五光十色的光暈。
一瞬間,他感覺自己踩到了一片實地,周圍的一切被染上色彩一般鮮活起來,沈遲聽到了吵鬧聲。
那是他家附近的溪邊,一個石頭朝他丟過來,他反應快地躲了過去,面前是他家的木盆,裡面有他和他娘的髒衣服。
他抬起手來端詳,手上有皂角搓出來的泡沫,他感覺有哪裡不對,突然又有人朝他潑水,他躲避時一個趔趄,險些坐到地上。
「沈遲!讓你裝英雄!別以為你爹去從軍了你也是大英雄了,你爹現在還沒回來,說不定他是跑了不要你了!」一個大胖小子對他做鬼臉。
旁邊幾個同樣十幾歲的男孩指著他哈哈大笑。
「才、才不是呢......」一個弱弱的女聲反駁道。
第29章
沈遲有些搞不清此刻的境地,他的視線落到了那個女孩身上。
女孩長了一張鵝蛋臉,看著也才十三四歲,她怯生生地低著頭,再看她的衣服也已經半濕了。
他想起來了,這個女孩她娘對他很好,平時雖然與他家明面上沒有往來,但是暗地裡幫過他們,她娘給他們送過一些小孩的衣物,他現在身上穿的衣服,還是根據她的舊衣服改的。
那些男孩,是大伯父那支所出,名義上是他的堂哥堂弟,但自從伯父們和她娘生嫌隙之後,連帶這些小孩也看不起沈遲,剛剛潑他水的胖小孩更是仗著自己的體型比他高大,時常欺負他。
女孩見他打量她,抿著唇小聲道謝:「謝謝遲哥哥救我。」
沈遲茫然地回想,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
溪邊多的是小孩和婦女們洗衣,那時他娘上山了,他獨自出來洗衣,突然聽到爭執聲,一看,只見他的那群堂哥們往她身上潑水,旁邊的婦人們以為是小孩打鬧,見狀還在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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