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期期艾艾道:「該不會,要出現第三起案子了吧?」
眾人想起汪寬和柳志的慘狀,無一不是惡寒,為活不見人死不見屍體的沈遲捏了把汗。
裴枕沒有說話,知縣便做主,傳了幾個人在大堂上輪流問話,更夫、伺候的丫鬟、守院子的小廝、還有幾個衙役......
巡捕都頭也在場,他心裡嘀咕,怎麼昨日晚上這兩人來書院了,今日就出了這檔子事。
審問到他的時候他將此事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了,縣尉和縣丞都十分狐疑地打量裴枕。
為什么半夜三更突然去書院?
兇手往往都有一個心理,那就是殺人後會再次回到案發現場,莫非……
知縣順勢問到:「昨日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就是不知裴公子半夜不睡前往書院,可是有什麼別的發現?」
裴枕:「昨日不過是睡前臨時興起,就帶著家弟再去查查有沒有什麼線索,可惜並無所獲。」
知縣神情莫辨,夫人依偎在他身邊,身似無骨:「真是嚇死奴家了。」
裴枕掃她一眼,與她對上視線,夫人一雙美目含著淚花,輕輕眨了眨眼睛。
嬌柔百媚模樣的讓人不自覺卸下了心房,在場的人無不心跳加快,但因這是知縣夫人,於是只能紅了臉轉移視線,唯有一人神情自若地收回了目光吹茶喝。
夫人斂在袖中的手掐緊了。
*
裴枕回了房間休息,香爐里的香飄渺地飄起一絲絲白煙,而此刻他優哉游哉,哪裡還有剛才心急如焚的模樣。
沒有了半大的小鬼在身邊,他又回到了五百年前未沉睡時的狀態,無拘無束,偶爾去九重天上找人下下棋子閒聊一二。
日子十分輕鬆愜意。
那顆鮫人淚里有他的指尖血,不僅能讓裴枕感應到沈遲在哪、是否還活著,同時還有點醒神的功效,放在沈遲身上,鮫人淚融合了他的血,能將他從迷幻之境拉回來。
裴枕能感應到他還活著,只是被那妖帶去了其他地方。
所以他不急,不如就將沈遲放在那妖身旁,而他慢慢放長線,釣大魚。
裴枕絲毫不覺得有什麼不妥,畢竟能為河神效力,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更何況有他在,沈遲頂多受點皮外傷而已。
裴枕這麼想著,門「吱呀」一聲,有人進來了。
裴枕透過屏風卻沒看到人的身影。
「誰?」
噠噠的腳步聲傳來。
來人居然敢這麼明目張胆地闖進他的房間……
大膽。裴枕眼中起了殺意。
「是我。」一個奶聲奶氣的聲音。
沒看到人,裴枕視線一低,只看一個只到他膝蓋的孩子站著,手撐在腰間,看著十分霸氣。
「你、你和小哥哥,怎、怎麼不來找我玩!」元平遙十分霸氣,但口齒漏氣。
裴枕下了床,他皺眉:「你從哪來的?」
元平遙一隻胖手在嘴邊:「噓......」
她十分得意:「我當然是,偷偷溜出來的!」
裴枕拎起來她的衣服就要把她丟出去,元平遙雙腳離地,她使勁掙扎一二,見掙脫不開,她立馬癟嘴:
「嗚嗚嗚......哥哥、哥哥欺負我。」
不等裴枕說話,元平遙眼珠子滴溜溜轉,氣呼呼:「你欺負我,我、我等會就找爹爹告狀!」
「你去告。」裴枕捏了捏她的臉,拎著她的衣領把她放到門口,然後作勢要關門。
元平遙眼睛瞪大了,這個人怎麼這樣?要不是看他長的好看,她才不會來找他呢!
眼看裴枕就要關門,元平遙眼睛緊閉,一鼓作氣地大喊:「我知道你在找誰!」
裴枕關門的動作一頓,元平遙便又鑽進門縫溜進來了。
她東看西看,而後爬上了漆黑的凳子,拿了桌子上的點心吃。
桌上的點心每幾個時辰就會有下人來換,待在縣衙的這幾日裴枕都已經吃膩了端來他房間裡的糕點,無非不就是栗子糕、雪梨糕來回換……
這些糕點做的十分甜膩,沒點心意。
況且凡人做的糕點本來就不如天界的糕點。
依他之見,應該每隔一個小時端上來幾盤熱乎乎的菜餚,再配上熱騰騰的白米飯,這樣才能顯示出招待他的隆重。
裴枕冷冷地想,他們府上做的杏酪粥、糖火燒、魚香豆腐、涼拌雞絲……這些東西確實不錯。
元平遙吃了幾口她就不吃了,糕點的渣子吃的到處都是,嘴角一撇:「大哥哥,不好吃。」
裴枕看著不出片刻就弄亂的桌子,自認為已經給了她八百倍的耐心了,怕她忘了剛才說的話,屈尊降貴地提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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