賊寇首領捂著臉頰衝出房門,咬牙切齒地咆哮:「給我攔住他們,不惜代價!」
院子裡的賊寇見狀,也都紅了眼,不久便將趙氏兄弟擊倒,三人緊追不捨地朝姜懷虞追去。
鄧申見狀不妙,不顧身上的傷痛,猛地撲向前方,試圖為姜懷虞爭取更多的時間。然而,他還沒來得及接觸賊寇,便被一腳狠狠踢飛,那股巨力讓他半邊身子酥麻,嘗試多次都無法站立。
「夫人,快走!」他躺在地上,聲嘶力竭地大喊。
然而,姜懷虞懷有身孕,行動本就遲緩,沒跑出幾步便被賊寇追上。
迎香張開了雙臂,像一道堅實的屏障般擋在姜懷虞面前,急切地喊道:「切勿靠近,官差馬上就會趕到此處,你們已領了銀錢,又何苦自找麻煩?」
那三個盜賊將她倆團團圍住,目光又轉向盜賊首領,疑惑地詢問:「頭領,我們該如何是好?」
盜賊首領的面部已被毒粉侵襲,雙目、鼻孔和嘴角痛苦地扭曲著,難以啟齒。
其中一人便提議:「咱們這些日子以來的勾當,不就是為了引出那個傢伙,死在我們刀下的既有老人也有孩童,現在再來一個孕婦,簡直天衣無縫。我就不信,宰了這個孕婦之後,那個人還能繼續躲藏!」
迎香的身體顫抖如風中落葉,但她依然堅定地守護在姜懷虞面前,哀求地說:「我家夫人腹中有孕,對你們毫無威脅,懇請各位豪傑手下留情,放過我們吧!」
一個盜賊獰笑著反唇相譏:「哈,你這女子真是口是心非,剛才不是還說你是被主母排斥,和少爺私奔的嗎?怎麼這會兒又冒出一個夫人?不過,不管你怎麼編,我們的目標……恰好就是孕婦!」
這番話透出一股異樣的詭異。
他們這些江湖人士,若是僅為財寶,就像之前那樣,拿了銀兩便可離去,何必非要對一個孕婦下此毒手?
迎香無暇深究這句話背後的玄機,見他們毫無憐憫之意,急忙跪地求饒:「豪傑,若覺得銀兩不足,我們還可再商議,我家……」
她正要透露家中真正的財寶藏匿之處,姜懷虞卻搶先說道:「我家中還有一家商鋪,價值不菲。」
她在生意場上耕耘多年,手頭現銀數千兩,自然不會只有他們搜出的那些。那些金銀首飾,不過是姜懷虞事先安排的迷惑之計,真正的貴重物品和銀票,早已被她巧妙地藏於房梁之上。
姜懷虞深知,迎香已是技窮計盡,才會考慮用銀兩來保全自己的生命。
在她重新獲得的生命中,金錢這類身外之物對她而言並沒有太大的分量。畢竟,只要她的智慧猶在,哪怕一無所有,她也能再次白手起家。
她之所以開口阻止,並非是要妨礙迎香,而是認為這並非是一個理智的選擇。
眼前的這群盜賊凶焰滔天,如果此刻就向他們透露藏銀的地點,一旦他們發現自己被欺騙,誰能保證他們不會痛下殺手?如果他們真的是為了錢財而來,那麼當前最緊迫的任務,應是設法拖延時間,或許這樣才能找到一線生機。
「你們的店鋪是什麼?」盜賊問道。
姜懷虞回答:「是一家脂粉店,幾位英雄,脂粉店的利潤最為豐厚,店裡的帳目上還有幾百兩銀子。只要各位能夠放過我們,我願意將所有的財產奉獻給你們。」
「幾百兩,確實不是一筆小數目。」
三人顯得有些猶豫,但盜賊的頭目很快就恢復了冷靜,他聲音嘶啞,惡狠狠地說:「這家人狡猾多端,小心再次上當。今晚已經耽擱了不少時間,恐怕會驚動官府,若是雙方相遇,反而不好處理,還是快點行動吧!」
他的話語中透露出森冷的殺意,「老三說得對,我們這些天在城裡作亂,的確還沒對孕婦下手,今天就拿這個孕婦開刀,讓我出一出心中的惡氣!」
那粉末究竟是什麼東西,吸入鼻中後,火辣辣的痛感從鼻端一直蔓延到胸膛,甚至頭腦也開始昏沉,讓他站立不穩。他半輩子從未在女子手中吃過這樣的虧,對姜懷虞的怨恨之情油然而生。
「動手!」
一聲令下,盜賊們不再猶豫,一把將迎香推到一邊,舉起刀劍,就要向姜懷虞砍去。
在深邃的夜幕下,一道銀白色的寒光在刀刃上掠過,似乎註定要終結在姜懷虞的身上。
然而,一聲清脆的金鐵交鳴打破了這緊張的氣氛,一支劍鞘如同流光溢彩般斜刺里飛來,準確無誤地將惡徒手中的利刃擊落,使其斜插入泥土之中。
「你們這種行為,真是無恥至極!」
一聲中年男子的怒斥響起,姜懷虞和迎香相視一眼,兩人眼中都閃過一絲驚疑,似乎從這聲音中分辨出了一份熟悉感。
緊接著,屋頂上的人影一躍而下,姜懷虞凝神細看,待辨認出那獨特的絡腮鬍子時,記憶的閘門瞬間打開,那人的身份一目了然。
迎香也認出了他,驚喜地叫道:「是那位勇士!」
絡腮鬍子的出現,如同磁鐵般吸引了所有匪徒的注意力,匪徒首領雖然視力未復,但眼中的喜悅之情溢於言表,「龔韜,你終於現身了!」
一聽到這個名字,眾匪徒瞬間將姜懷虞等人拋諸腦後,如同餓虎撲食般將絡腮鬍子圍了個水泄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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