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
事情是前後腳進行的。
尋暗先去了官衙替主子告假,陸殊途雖出身好,可日日勤勉,官事上並不會使用特權。所以頗受人喜歡。
翰林院的主事很快就同意了,只是告假是第一步,後面書面的手續得等陸殊途好了再來補齊,最後才是銷假。
不過主事也特意叮囑尋暗,一定要陸殊途好好修養,務必等身上都利索了再來。
尋暗默默咂舌這番流程是否有存在的必要性,可總歸麻煩的不是他,抱著拳對著主事道謝。
文官都講究場面話,一句話翻來覆去,顛三倒四愣是讓尋暗這種不欲多言的人,都說了好多句話。
再出了官衙,日頭都高升了。
尋暗腹中飢餓轆轆,卻不敢耽擱,馬不停蹄的轉道去了落家。
到了落家外院牆,尋暗輕車熟路的學了幾聲布穀鳥的叫聲,就等著了。
這是他和隗譚之間的秘密暗號。做事做久了,人難免死氣沉沉的,兩人便鑽研出這種暗號,有好幾種聲音。
若是模仿布穀鳥的聲音,是說明公事之外還有多餘的八卦要閒聊的意思。若是啄木鳥那就是只有公事了。
算起來,尋暗很久都沒見到隗譚了,像他們這種做事了,一旦忙起來,一年不見也是有的。
尋暗吹著口哨悠閒的等著人,可過了很久,都沒有動靜。
這不對勁,就算再有事拖住了腳,也不該這麼久。
哨聲變得急促,在這空地上吹了很久,尋暗也沉默著呆了很久。
天色將晚,直到天邊的最後一絲日光落幕,尋暗才掉頭離開。
……
這些日子,陸殊途幾乎將公案都搬到了臥房,可真的有正經事時,還是會到內書房來。
陸殊途撥開茶蓋,吹了一口,還未說話只聽的撲通一聲。
是尋暗跪了地,「郎君,隗譚沒了。」
暗衛聯繫不上,只有這一種可能。
自從上次一別,隗譚已經很久都沒有傳遞消息了,這幾日從同歸不時的躲閃神色里,陸殊途也能猜到幾分。
人來人走,太尋常了。
做這些事的,有時候是不能全身而退的。
陸殊途淡聲,「知道了。」
人死不可怕,遺忘才是……
這一刻,尋暗的眼中閃過一絲恨意,「主子,我要報仇!」
可是誰,誰才能殺了隗譚?
陸殊途微微停頓,「隗譚與你身手如何?」
尋暗抹了把臉,「隗……隗譚身手遠超我之上。」
暗影從無廢物,隗譚身手如此了得,便是落梨也之能與齊平手。那麼,什麼情況下才會讓隗譚失手!
陸殊途是知道落梨身上的異況的,從推敲到幾乎確定,只用了一瞬。
幾乎是同時,陸殊途的面色變得蒼白,下一瞬竟是奪門而出。
漆黑的深夜,黑雲蓋月,連繁星都未出。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倉惶失措,似有難得的慌亂。
陸殊途愈走愈快,連後面的尋暗都追不上。
這不該的,尋暗的身手也是一等,可他偏是沒追上去。
連穿了幾個迴廊,檐下的鈴鐺都被過往的風卷的叮噹作響。黑暗裡風從四面八方灌了進來,就當陸殊途的身形離臥房的門只有一步之遙時,卻突然停住了腳。
尋暗追來,氣喘吁吁,「郎君?」
可面前的少年眉目鮮紅,硃砂痣似泣血。可面色卻如紙張一樣蒼白。深色的衣襟有水痕漸漸瀰漫擴大,泅出濃濃的腥味。
尋暗大驚,「郎君!」
陸殊途來不及說話,又是沁出一口鮮血,「別說話……」
少年郎君靜靜的站在那,仍由染濕的衣襟變干。
細碎的冷風凝成冰刀,蜇的人遍體生寒。
陸殊途的眸色變得濃稠深不見底,「去查。」
這一夜,陸殊途並未回房,在哪睡的同歸倒不是太在意,左右這麼大的府邸不會沒了陸殊途的歇息的地方。<="<hr>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楼书屋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