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歸是有正經家的,這年頭女子夜不歸宿的後果很嚴重。換句話說,只要同歸不是病的喘不上氣,快要死了,她都是要回家的。
同歸坐上了塌,果然便看見紅梅端進來的托盤裡,除了一碗藥還有一些疊的整齊的衣物。
同歸點點頭,在紅梅的服侍下喝了藥,換衣。
不甚熟悉的環境裡,有個熟悉的人伺候是非常有安全感的一件事。
從進了陸府到此刻,起碼這一段時間內沒有讓同歸心裡產生任何不適的事情發生。
同歸抬著手,任由紅梅給她束上腰封,嘴也沒閒著,「陸殊途呢?他在哪兒?」
紅梅身子僵了僵,「這奴婢哪兒知道,小姐,我們還是快回去吧。」
其實離開之前,同歸是真的想見陸殊途一面。見面三分情,有什麼話當面說,有什麼事方面求才好。
可是天實在太晚了,而且其實同歸很想找娘親說說話,出了這麼多事,她的心很沒有底。
回了同府,一切如舊,是字面意義的如舊。
短短几個時辰,所有的東西陸殊途都復了原,就連被砸碎的西洋時鐘都有了一個一模一樣的放在原處。可平日裡同歸帶的首飾頭面卻替換成了不那麼打眼的的幾套放在桌子上。
這時鐘是同歸有一年的生辰禮物,那時西洋的東西在貴族圈裡頭盛行,因著昂貴又稀缺,所以哪家府邸有了都可以大肆炫耀。
那是財力與實力的象徵,現在也是。
首飾頭面雖然昂貴但並不稀缺,以陸殊途的實力應當是可以買到一模一樣的,可這個西洋鍾……
同歸的手撫了上去,過了片刻,她悟了,「把家裡所有值錢的東西都收起來,連華麗些的衣服都是。」
金銀細軟可以理解,怕被人偷,可衣服是為什麼。紅梅上前收拾,邊收邊問,「小姐,這是為什麼?」
紅梅是奴婢,同歸是小姐。兩人雖一同長大,平日裡同歸也不擺小姐架子,可出了事兩人的眼界卻分明。
陸殊途暗示的,同歸懂,可紅梅卻不懂。
同歸併不介意教給紅梅,「下午錦衣衛才搜了全家,在外人眼中,我們家現在應該家徒四壁才是。除非我們是在告訴別人,我爹的錢『貪污』的更多。」
紅梅恍然大悟,「那我馬上把家裡所有值錢的都收起來。哦,對了,這幾天我讓王媽媽不要出門買菜了,務必讓人家覺得我們家連飯都快吃不上了。」
能夠舉一反三,同歸倍感欣慰。
誰料,紅梅過了會兒又真心實意夸道,「小姐,您真聰明啊。這樣就好了,老爺一定能被救出來的!」
全靠作弊才靈光一回的同歸當即有些心虛,為了當的起這份誇讚,她沉了臉,「好了,給我換身衣服,我要去見母親去。」
夜如濃墨,暗的叫人心慌。
若沒有白天的事情,此刻所有人應沉睡夢鄉,睡的香甜。
同母雖受了錦衣衛的驚嚇,可下午卻並未睡著,只在傍晚斷斷續續的淺眠而已。
睡不好,自然吃不下飯。
同歸來的時候,就看到了沒有撤走的一桌飯菜,眼睛瞬間就濕了,「母親,吃點飯吧,不吃熬不住。」
同母怕同歸擔心,強撐著笑,「母親不餓,平日年達還說我胖。這下正好少吃些,叫他出來的時候看到我大吃一驚。」
苦中作樂,大概說的就是同母這幅情狀了吧。同歸一顆心稀碎,像哄小孩一樣哄她,「母親在女兒心中從來都不胖,還是用點飯不然夜裡該餓了。」
同母搖頭,「實在是沒有胃口,等你父親回來在一起吃吧。」
「不然我讓小廚房熬點粥,小米粥配上點佐菜,晚上也容易消化。」同歸立刻起身,在門口吩咐下人。
見此,同母哪還有不明白的,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立刻又往下淌,「囡囡,你和我說是不是你父親他,他不好了,否則從剛才到現在為什麼你一直都迴避我的話?啊?」
背對著同母的同歸微微頓住,再回頭時,傷心的神色已經全部收拾好,「母親說的什麼話,父親挺好的,他在大理寺,再過一段時間就能回家了。」
「真的?」同母還有點懷疑。
同歸悄悄的吸了口氣,揉了揉疼痛的心臟,「當然真,比珍珠還要真。」
怕力度不夠,同歸又笑著道,「你以為我下午見陸殊途是幹嘛了,當然是讓他幫忙放父親出來,他最聽我的話了。若不是如此,我能輕易回來?」
一番話又解釋了,為什麼會在外面呆那麼久的時間。
聞言,同母卻猛地起身,上前捉住同歸的手,仔仔細細的看她。
粗粗的從唇看到脖子,不放心,又拉開了同歸的衣袖,擼著她的手臂仔仔細細的打量翻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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