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母還想再問,不料傳來一陣長長的呼嚕聲。過了半晌,她搖頭笑了一下,吹了燭火,也上床休息。
黑暗中,靜謐無言。
同父睜開眼,憂心忡忡。
翌日
同父又是天擦亮就走了。
同歸來請安的時候,只看見同母呆坐在那兒。
「母親。」同歸沒多想,畢竟父親天天在家。忽然要天天上朝,任誰都怪不自在的。
同歸想要分散同母的注意力,決定捨身,她狠狠閉了閉眼,伸出手,「母親,不如給我看看那冊子吧。」
同歸臉上的那種痛苦,那種絕望都不是裝能夠裝出來的。
同母看的一樂,找出冊子,就遞過去,「諾,看看吧。」
薄冊在手,同歸別提多難受了。忍,就算是一坨大便,她今日都要夸出個花來。
同歸做好心理建設,深深的吸了口氣,終是還是打開了。
不得不說,同母找的這些人,還是有點水平的。不管身家,單是看臉都是賞心悅目的。
當然,和陸殊途是沒有可比性。
冊子翻來翻去,很快就到了底。同歸頭低低的埋下,手卻停在其中一頁,「這是……落梨?」
「是呀,我想了想,其實落家條件還成。落梨那孩子與你也相識,更是對你有意,你若是選了他也不是不行。」同母思考的多,在有限的條件里更是要注重孩子的幸福。
況且落父雖然不怎麼的,但是落母卻很好。
嫁人的話,婆母的性格也很重要。畢竟在內宅還是女人們打交道最多。
同母叨叨的解釋了一堆,誰料同歸根本沒聽進去,她停在落梨那張畫像里,久久走不出去。
若不是那畫像旁邊標註的小字和介紹,打死她都想不出這是落梨。
這是給畫師塞錢了?怎麼畫的不僅比平時好看,而且還多了點一絲文雅氣質?
「這是誰找的畫師?」同歸本來想忍,可實在忍不住。她現在嚴重懷疑這個冊子的真實性!
同母這才發現同歸方才問話的意思,她也有點尷尬,只能笑了笑,「京城裡都是這樣,大家都是一樣的。」
好傢夥,她就說最近為什麼很多新婚夫婦成了親,都面不和心不和的,感情問題出在這!
到了相看的那日,同歸早早的就起床了。
望著外面黑蒙蒙的天,她難受了,窒息了,懷疑了,「不是,有必要起這麼早麼?你家小姐我是什麼很難看的人嗎,要打扮這麼久?」
紅梅眼中燃起一絲精光,她摩拳擦掌,「小姐,你當然漂亮了。可夫人可交代了,今日務必要將您給打扮得淑女些!」
這可就有難度了,因為從外表來看,同歸怎麼都不是屬於淑女那掛的。
衣裳昨天就送來了,葉青的手藝沒話說,裁剪的利落,上濡下裙。整個鮫綃做成了青灰色外搭,可搭配的碧綠內紗高穿於腋下,手臂上還束了兩個金環,顯得人說不出的靈動,遠遠望上去更是俏皮可愛的緊。
不過這一切的前提顯然無用,同歸一開口說話就暴露了她的性格,「霍,整的還挺不錯看。」
紅梅立刻不贊同道,「小姐,夫人就怕您這樣,我今日任務就是讓您少說話。對了,夫人還給你準備了個東西。」
說著,紅梅從腰間掏出一方帕子抖開。
刺鼻味道撲面而來,同歸一連打了三個啊湫,她眼眶通紅的將東西推遠了些,「這是什麼?」
紅梅也不好受,趕緊收回腰間別著,「是胡椒,說是讓小姐說話之前放在鼻子下聞一聞的。」
胡椒是西洋來的,氣味嗆鼻,聞之生淚,並不受眾人喜歡。這時候還未大面積傳廣,同母也是好不容易才弄到了一點。
可見為了這次相看,同母是下了本錢的。
出此下策也是沒有法子了,花名冊有男也有女,同母可是在自家女兒的信息里特意標註了溫柔賢惠,可同母又深知同歸的性子,改變是不可能了,只盼能糊弄過這次就成。
本來這次的相看同歸就不是那麼情願,沒想到還有這齣,她心裡就更不樂意了。但她孝順,到底也沒說出什麼拒絕的話,只是苦大仇深的坐在梳妝檯前。
同家是有女婢專門搭配妝容的,只是這女婢出場機率不高,只有逢年過節才會登場。
所以當傲雪捧著珍珠金衩出來時,同歸併不驚訝,只打著哈欠商量道,「我還有點困,能躺著畫麼。」
這年頭,只有死人才躺著化妝。
同歸百無禁忌,根本不把這點子事當事。倒是紅梅哎呦一聲叫了起來,「小姐!這,這這……」
「這,這,這……」同歸一邊學舌一邊朝小塌上走去。
待身子躺在小塌上,她調整了一番將眼睛慢悠悠的閉上,「你結巴了?」
「這,於理不合啊……」紅梅低著聲補充。
沒辦法,人已經坐上了,總不能拉著就起來吧。總歸這祖宗能出面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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