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艾卅說是說半年,其實是把他和童寬一路以來的感情經歷都給陳昇青和曲婷說了一遍,說童寬在學校遭受的不公正對待、說他即使知道會被要挾還要咬牙堅持做項目、說童寬他時候的小心翼翼、也說自己的迷茫不清,說學校的事總讓陳艾卅覺得高興,一直帶著笑,一直到童寬為了他去挑釁教授、也說到他在最難的時候花錢就為了在他萬一有什麼好歹的話陳艾卅不至於沒有生活保障,說童寬的劫、也說自己看到陳艾卅後的劫後餘生,說完了後,曲婷在那抹眼淚,陳昇青也不說話,一張臉能沉出水來。
「爸、媽,童寬的公司是破產了,但那又怎樣呢,他好好的就行了,他和我好好的就行了,希望你們不要帶有色眼鏡看他。」
「不會的,你爸媽是這樣的人麼,」曲婷抽了抽鼻子,「本來知道他是孤兒,其實你爸和我還有些擔心,怕他偏激,也怕他心理不成熟,可第一次見著他,我就知道他是好孩子,後來沒想到他這麼有出息自己創業,失敗了也沒關係,誰說創業就一定會成功,天底下辦不成的事這麼多,這件又不是一點沒辦成。」
陳艾卅笑了一下,「媽,你就別給他說好話了,他哪是好孩子,是個小瘋子。」
「我看他就為你瘋。」陳昇青說。
「你爸那事,我知道,」曲婷突然說道,「就是童寬質問他,我倒是真沒想到,他是真把你放心上,什麼都敢做。」
「啊,媽你知道啊,害我還想著給我爸瞞著呢。」
「知道,你爸知道瞞不過我,而且還得問我要錢呢麼,他敢不說麼。」說到這裡曲婷的眼睛裡多了些少女才有的羞意。
「媽……」陳艾卅猶豫了一會兒,「你給我們的卡里,有多少錢啊?」
「三百萬。」曲婷說,「本來想給你買房子付首付用的。」
「這麼多?!」陳艾卅驚訝道。
「你也不看看存了多少年了。」曲婷翻了個白眼。
陳艾卅沒提要把這個錢挪作公用的事,他知道童寬肯定不肯,這三百萬肯定是供著的,但眼下難關得過,也急需用錢,眼下總得想個辦法。
他和爸媽又聊了一會兒,等到兩位做父母的好不容易點頭了才回的房間。
「卅哥,和爸媽聊啥了?」
「問問他倆這錢怎麼來的,三百萬呢。」陳艾卅指了指童寬還捏在手心裡的銀行卡。
「三百萬!?」童寬眼睛都瞪大了,「你爸媽,哪來這麼多錢啊。」
「他們工作都不錯,我爸工作穩定,我媽時常有獎金,而且存挺久了,說是計劃著當彩禮錢呢。」
「……哦。」童寬捏著那張卡的手指有些泛白了,剛剛收穫了爸媽,又被陳艾卅說了句彩禮錢,這會兒就算是七年正牌男友也有些不好意思,後面的說話聲都小了起來,「可惜我沒有回禮給爸媽了。」
陳艾卅聽著覺得心疼,伸手握了握童寬的胳膊,「你就是給爸媽最好的回禮了。」
童寬搖了搖頭,「如果爸媽知道公司是現在這個情況,不一定還會認我這個兒子。」
「你把爸媽想得太單純了,他們才是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的人。」陳艾卅頓了頓,「我剛就是把這半年我的混蛋日子給我爸媽交代了一下,當然你的混蛋事一件也沒漏。」
童寬哭笑不得,但又有點緊張,「爸媽怎麼說?」
「爸媽說,」陳艾卅故意停頓了一下,看了看愈發緊張的童寬,見到他喉結都上下滾動了一下,才繼續說道,「爸媽說你這個——乖兒子想做什麼都可以,他們都支持。」
「想做什麼都可以?」童寬眨了眨眼睛。
「我跟他們說,重啟必然需要一筆救急的資金,三百萬雖然盤不活一個公司,但目前來說救急肯定是可以的了。」
「卅哥,怎麼能拿爸媽的錢給公司用,這絕對不行,公私得分明。」
「你聽我說完,」陳艾卅清了清嗓子,「我也知道,如果直接挪作公用呢你絕對不肯,也有些辜負了父母的好意,所以我就給他們想了個折中的方案。」
「折中的方案?」童寬有些好奇。
「金融這塊呢,你還是欠了些火候,」陳艾卅娓娓道來,「我和爸媽說,這三百萬就相當於我們問他借的,算投資款,他們作為我們的債權方給我們這筆款,如果賺了呢,我們給他們分紅,如果賠了呢,相當於我們要還他們錢,你覺得這樣可以嗎,寬總?」
在童寬的概念里,錢向來是一種現金概念,拿到手裡的才真正有錢的價值,所以在股權結構上他一直都弄得很簡單,從來沒有使用過任何金融手段,他雖然真的不屑,但也的確沒有能力去搞這個事情。
但陳艾卅不一樣,一直浸淫在大公司的層面上,對於資本的運作甚至比現金流更加熟悉,認為資本本身就是拆取各個股東身上的優勢,再在同一個項目中共同盈利,他熟悉賣貨,也更熟悉上位者的需求,這也是為什麼他的大老闆願意在他提出請辭的時候寧可陳艾卅停薪留職,也不願意他直接走。
對於職場高手,如果不留在身邊,很可能就會出現在對家手裡。
他一直都不知道,陳艾卅為了追愛,可以放下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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