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童寬的感覺不是時時刻刻都有的, 童寬正常得讓人無法想像他是無父無母的孤兒, 只是有些特定的時候,陳艾卅會感到心臟猛地一抽, 疼得他幾乎說不出話來,就好比那會兒, 陳艾卅就沒辦法接著往下說,營養多好補啊,可遺傳他的爸媽怎麼補。之後每次揉他腦袋的時候,陳艾卅都希望手上能夠給他染上一些墨色,他想把自己的顏色給他。
「卅哥?」童寬看著陳艾卅叫了一聲。
他回過了神來,走過去自動牽起了他的手,「嗯?怎麼了?」
沒想到童寬擰著把自己的手抽了出來,對著陳艾卅憋著笑,「過安檢啦,包要拿下來的。」
「哦哦,好。」
過完了安檢,陳艾卅又把童寬的手牽起來了,童寬抿著嘴,有些不好意思,陳艾卅就問他怎麼了,他說機場人好多,他以前沒來過,感覺這裡的人比火車站走得更快,但好像來送行的人卻沒有火車站多。陳艾卅就耐心地問他,那是喜歡機場還是火車站,童寬假裝沒有聽見,只是等人少了的時候,拽了一下陳艾卅的手,在耳邊輕聲說了一句,喜歡有卅哥的地方,陳艾卅的心都要化了。
兩個人是一起託運的,櫃檯的航空地勤小姐姐抬頭看了一眼他倆,陳艾卅十分坦然,童寬卻有點緊張,直到小姐姐問了一句行李是一起託運還是分開,童寬有些沒明白她的意思,就轉過頭去看陳艾卅,陳艾卅說一起,隨便綁誰的登機牌都可以,小姐姐才低下了頭,拿了登機牌後童寬沒懂是什麼意思。
「卅哥,剛剛她為什麼要問是一起還是分開?」
「她就是想知道我們是不是一塊兒的。」
「噢,我沒懂她的意思。」
陳艾卅就捏了捏他的臉,「沒事,回來的時候你來告訴他們,我們是一塊兒的。」
童寬就點了點頭,剛剛話裡頭可惜的意思就少了些。
到了候機廳,童寬先是跑著到了護欄邊,笑得特別開心,他說他以前只見過飛機在天上的樣子,就一巴掌大,他那時候好奇,怎麼一巴掌大的東西,能發出這麼大的聲音,從頭頂飛過的時候,好像空氣里有個看不見摸不著的巨物從自己身邊路過,除了能感覺到它的龐大之外,對它一點概念都沒有,他說飛機看起來還是和照片上的有些不一樣,說照片上的飛機都看起來很新,不像用過的樣子,近距離看,幾乎能看到機翼上的灰塵和螺絲。
他敘述的時候,陳艾卅就平靜地看著他,像在看一個未經世事的孩子。孩子才有這樣的純真吧,笑得那麼陽光、那麼不設防。平時在機場只會在候機廳位置上坐著的陳艾卅,也忍不住站了起來,走到了童寬旁邊,看他指著飛機說這說那。恰巧這時候有一架飛機正要起飛,童寬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說和他趕緊合張影,陳艾卅就配合他一起,兩個人腦袋靠著腦袋,都比了個耶,拍完照的時候,這架飛機正好起飛。
童寬感嘆道自己沒看到飛機起飛,光顧著和陳艾卅合影了,陳艾卅就捏了一下他的鼻尖,告訴他這裡是機場,兩分鐘就飛一架,能看到膩,童寬又笑了,拿腦袋頂在陳艾卅的胸口,也不知道是故意撒嬌還是害羞,聲音悶悶地說著有卅哥真好。
陳艾卅特意值機的時候選了個靠窗位置留給童寬,真正坐上飛機了,童寬眼睛瞪得大大的,窗外看看,又看看陳艾卅,緊張得先把安全帶系得牢牢的,陳艾卅就笑著問他勒得難不難受,童寬說有點兒,他就伸手幫童寬鬆快了些,說不用那麼緊張,童寬對著他點了點頭,就繼續轉過去看窗外了,就是起飛離地的時候,童寬還是下意識地抓住了陳艾卅的手,輕聲說他有點怕。
落地後陳艾卅並沒有安排直接去趕火車,而是在當地找了家旅店住了一晚,就是童寬看到陳艾卅從包里拿出那些東西的時候笑得都快止不住了。
「卅哥,你怎麼還帶這些啊?」
「……這麼多天呢?」
「就一個禮拜。」
「那我,」陳艾卅拿起了盒子, 「扔了?」
「帶都帶了。」
陳艾卅瞥了他一眼,「不用也行,我放回去,當傳家寶傳下去。」
「橡膠該化了,」童寬對他眨了眨眼,「還是用了吧。」
「不用的話也行。」
「……不行。」
「不用行不行?」
「……髒,」童寬頓了頓,「我去洗澡了。」
或許是這天的童寬實在太過天真可愛,聽著浴室里的聲音陳艾卅實在是忍不住了,敲了門就進了浴室,他幾乎把童寬抵在了牆上一寸寸抵地吻過去,在線條拐彎處還忍不住舔舐輕咬,他總會在童寬仰著脖子皺眉的時候用力,因為這樣童寬就會因為吃痛張開嘴唇,還會伴有像鹿鳴一樣的呦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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