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艾卅走到童寬的身邊,拿過了這個螢光綠色的救生哨,又到桌前坐下,從放在桌上的收納盒裡拿出刻刀,在尾部認認真真地刻著,童寬也好奇,就走到了陳艾卅的旁邊,低著頭看他刻什麼。
「這個哨太小了,刻全了不好看,就這樣你看行嗎?」他拿著救生哨遞給了童寬。
在救生哨的尾端,有兩個英文花體字,TK,童寬名字的縮寫。
「也沒問過你英文名叫什麼,但這樣一看就知道是你的哨子。」
「我沒有英文名,」童寬對著陳艾卅笑,「以後我就叫這個。」說著童寬打開了自己的微信,把暱稱改成了TK,還炫耀似的拿給陳艾卅看,然後往門口那望了望,小小聲說了一句,「我男朋友起的名,厲害嗎?」
陳艾卅對著他點了點頭,豎了個大拇指,童寬就先把這個救生哨放進了自己的口袋裡。
「別的都好說,就是登山鞋得單買,」陳艾卅對著童寬眨了眨眼睛,「給個表現機會唄?」
童寬正坐在地板上研究登山杖呢,抬起了頭一臉疑惑,「表現什麼?」
「我們家小孩兒掙錢挺厲害的,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看上一雙登山鞋作為禮物呢?」
「卅哥你取笑我呢,」童寬說著,「哪裡厲害了,明明馬上要工作的是你。」
「那你給不給我這個機會?」在維護童寬的自尊心這一點上,絲毫不馬虎,如果童寬不同意,陳艾卅絕不會強加,他知道童寬有自己的堅持和驕傲。
「那……」童寬試探著問了句,「你買個不太貴的行不行?」
「多少是不太貴啊,寬總?」
「啊,財務那邊只給批600的預算啊,能做到嗎?」
「行,只要我們寬總說話,小卅一定給你辦到。」
倆人說著說著,腦袋就越靠越近,陳艾卅看到童寬的虎牙全露出來的時候,清了清嗓子,走到門邊去關了門,走回來的時候直接把童寬的臉捧起來吻了下去,童寬的手抵住了陳艾卅的肩往外推著,陳艾卅就拉住了他的兩隻手往下放,像是誘惑一般地貼著童寬的唇說:「想親你,就一會兒。」
童寬的手就放下去了,等陳艾卅真正親過來的時候,又不自主地環住了陳艾卅的脖子抱緊了,兩個人貼得太近了,幾乎能感受到彼此越來越熱的身體,他們在眩暈中感受對方的存在,又在真正沉淪之前清醒。
分開後,兩人各自平息著氣息。
陳艾卅舔了下嘴唇,又咽了口唾沫,看著童寬的眼睛火辣辣的,「不能再親了。」
童寬深呼吸了一口,點了點頭,又指了指房間門,陳艾卅就走過去把它打開了。
又收拾了一些物件後,陳艾卅把這些東西依次都放進了登山包里,還教著童寬怎麼個先後順序放能夠節省空間,童寬一臉認真地記著,到最後感慨了出來,沒想到戶外有這麼多學問,陳艾卅就對他挑了個眉梢,說學問大著呢,以後慢慢教給他。
陳艾卅忽然又問童寬要回了救生哨,對他說:「差點忘了,這個要先教給你。」
「什麼?」童寬一臉疑問。
「求救信號,」陳艾卅一臉認真地說,「雖然我會一直在你身邊,但為了以防萬一,一定要先學會這個。」
童寬也認真地點了點頭。
「國際求救信號,SOS,三短、三長、三短,這麼吹。得不到回應的話,一分鐘循環一次。」說著陳艾卅就給他示範了一遍。
童寬拿過了救生哨,也學著陳艾卅的樣子吹了起來,學得很快,一點沒含糊,就是末尾的時候又給陳艾卅吃了顆定心丸,「卅哥,我會一直跟在你身邊。」
——
還有一個多小時就到了,他看見東方的天空已經微微亮了起來,陳艾卅真的快坐不住了,「戴師傅,下一個服務區換我吧,你也休息會兒。」
「真的沒問題?」
「真沒問題,」陳艾卅對著戴師傅扯了笑,「我帶駕照了。」
「行,那下一個服務區我們換人,咱也享受享受乘客的滋味。」
救生哨上的字母始終是童寬的微信暱稱,他記得這個TK的分量,也記得那個第一次在他家裡迫不及待的吻,但陳艾卅這會兒的擔心都快堆到頭頂上了,童寬後來醉心事業的樣子,不知道出門的時候有沒有帶這個救生哨,也不知道他還記不記得求救信號。
想到這裡,他顧不上時間尷尬,又給當地派出所打了個電話。
「警察同志,我是童寬的家屬陳艾卅,我想起來了,他可能會攜帶一個螢光綠色的救生哨,也可能知道求生信號SOS的使用方式,還請代勞告訴搜救隊的同志們,請他們密切關注哨聲,可能他正在求救,請您一定轉達。」
掛了電話後,陳艾卅才在反光鏡里看到戴師傅的眼睛,他才想起來,一路過來,沒跟他解釋過什麼,「我愛人……失蹤了,在森林裡,已經過了72個小時了。」
「本來以為只是你媳婦鬧脾氣回老家尋死覓活的,倒真沒想到是這個原因。」
「不好意思啊,我……」陳艾卅有些說不下去。
「沒事沒事,客人的事情我們也一般很少打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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