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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明玘:「哦。」

他伸手接過沈政寧遞來的紙袋子,跟著他往客廳走,嘴角自然而然地微微提起:「你去買糖炒栗子了?好香,還是熱的。」

沈政寧無語地看了他一眼,對他們這個品種的喜怒無常已經懶得吐槽了。

「不能多吃,你和silver都是,剝的時候小心燙手。」沈政寧將大衣搭在臂彎里,準備上樓回房間洗漱,習慣性地問明明沒事但就是要跟腳的莊明玘,「晚上吃飯有沒有難受?胃疼了嗎?」

「沒有,感覺比昨天好多了。」

「咳嗽呢?」

「有一點,不嚴重。」莊明玘的聲音沙啞得很明顯,除了感冒咳嗽,也有嘔吐傷了嗓子的緣故,「袁航有什麼火燒眉毛的事,非要拉著你說到現在。」

「等我洗個澡換衣服,出來跟你詳細說,」沈政寧看了眼表,「多喝水,去把藥吃了,這個點你差不多也該準備睡了。」

莊明玘被安排得明明白白,這會兒又顯得很乖。半小時後沈政寧吹乾頭髮,換上寬鬆柔軟的家居服,在二樓的小客廳找到了正在給silver剝栗子的莊明玘。

他掃了一眼茶几上小碟子裡的栗子仁和垃圾桶里的栗子殼,心裡就大致有了數,坐過去從紙袋裡拿了顆栗子,邊剝邊說:「回來路上有人支著鍋現炒,好幾個人等那一鍋,我在路邊停了一會兒,差點被交警貼條。」

莊明玘笑了起來:「違章一次二百,這袋栗子有二十塊錢嗎?」

「猜得挺准,十八。」沈政寧將剝乾淨的栗子仁遞給他,狀若漫不經心地問,「怎麼樣,好吃嗎?」

在壁燈泛黃的暖光下,莊明玘認真地吃著栗子,眼中笑意如絨毛輕軟,回答也簡單直白:「嗯,很甜,是濕潤的。」

沈政寧從小碟子裡拿了個大少爺親自剝好的栗子仁,一嘗果然滿口軟糯清甜,但嚼的時候心裡有種淡淡的絕望,感覺自己像是在吃斷頭飯。

因為他最近發現莊明玘被他養出了個放在貓貓狗狗身上都正常、唯獨放在人身上不正常的習慣:一切零食水果,以及正餐里某些需要動手處理一下才能吃的食物,莊明玘會餵silver,也會幫他剝好,唯獨自己不張嘴——只有沈政寧主動投餵他才願意賞臉嘗嘗,如果沈政寧沒注意到,再好吃的東西他也是看一眼就算吃過了。

沈政寧甚至都不敢設想小〇書的momo導師會怎麼銳評這一段,他除了滿心無奈之外,還有點難以言喻的酸軟,感覺這樣下去別說放手,連控制自己別太快屈服都很困難。

Silver悄悄地把嘴筒子伸向瓷碟,莊明玘立刻伸手擋住它:「不行,silver,NO——你已經吃了三個了。」

沈政寧眼疾手快把碟子挪到自己面前:「小心手,別碰到針眼。」

莊明玘總共打了五天的吊針,第一天打完手就腫了個半厘米高的包,第二天換另外一隻手扎,腫得一山更比一山高。沈政寧每天在他兩隻手上輪流貼土豆片,補完東牆補西牆,才總算堅持掛完了一個療程的點滴。

莊明玘聞言,特地伸手到他面前,甚至有點小小的得意:「你看,已經消掉很多了,土豆片大法好。」

他的手纖長清瘦,指節分明而不粗大,稱得上賞心悅目,只是顏色蒼白,無論淤青還是傷疤都格外顯眼。沈政寧把一顆栗子仁放在筋骨凹出的深陷上:「嗯,好好養著,這麼好看的手不要留疤。」

通常來說,對某種事物有深刻恐懼以至於極端抗拒的人,也會格外避諱將因此造成的傷疤示於人前。沈政寧不知道莊明玘可以坦然地主動伸手給他看,算不算是他有安全感的一種表現——不過也有可能是因為沈政寧見過他更狼狽的狀態、他已經在心理上破罐子破摔了,又或者是神奇的土豆片征服了這個沒見識的海歸,新鮮感蓋過了被喚起的痛苦回憶。

莊明玘無端被他順了把毛,矜持地壓了下唇角,好奇地問:「所以袁航找你說了什麼?是案子有新進展了嗎?」

「確實是為了案子的事,他發現高啟輝刪過兩條微信,懷疑那晚高啟輝和葉桐生見過面,可惜證據不夠,暫時沒問出有用的東西。」沈政寧又給他剝了個栗子,感覺餵的量差不多了就停手,三言兩語解釋了來龍去脈,「再加上他們領導的語言藝術,把袁警官打擊得有點沒自信了。」

莊明玘抱著個軟抱枕,靠進沙發深處,酸溜溜地評價道:「他沒自信?他都快成盛安市雷斯垂德了。誰有他那麼好的運氣,偵探帶著證據親自送上門,還手把手幫他解決職場問題,要不然順便替他把工資也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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