攤開整個撲在床上,大裙擺像是只垂死的蝴蝶,趴在那裡奄奄一息。
金釀月默默看了一眼,想起上學時天馬行空的對話。
凌玲琅家裡經營著知名服裝品牌,高中時的夢想就是成為家裡的主事人。
情竇初開的少女期待著夢幻的愛情,許下一定要給彼此當伴娘的諾言。
凌玲琅還許諾她,要給她親手縫製一件婚紗。
金釀月並未穿上的意思,把婚紗收好,放進衣櫃最下面,和靳星燃非要買的那一件放在一起,占了衣櫃不少空間。
晚上突然接到應念念的電話,「姐妹,江湖救急,小區堵在我小區門口了!我倒是可以去住酒店,但家裡放的狗糧不夠,你快去添一點兒,不,直接把lucky帶出來吧。我估計紀白之後還要堵我。」
她說的慘兮兮的,但金釀月哭笑不得。
「你怎麼跟個逃竄的陳世美似的,被苦主找上門來了?」
應念念道:「什麼呀,我哪裡像陳世美?陳世美可是結婚了的,我和紀白只不過是談戀愛,分手又不需要他同意。這麼死纏爛打堵我,還真是挺沒品的。」
金釀月道:「純情少男被無良渣女玩弄感情,掛到網上你今天估計就會被開盒。」
應念念惱羞成怒:「好你個金釀月,你是哪邊兒的!你這個叛徒,叛徒,叛徒,叛徒!」
金釀月悻悻道:「我只是實話實說,好啦好啦,不准再說我叛徒。」
應念念:「叛徒,叛徒,你完全被靳星燃帶壞了,再也不是我的親親寶貝了!」
金釀月道:「你要是再說我是叛徒,我可不幫忙了,你自己去處理吧。」
應念念這才道:「別嘛不要這樣,我的寶貝,心肝,哈尼,好姐姐,你這不是幫我,而是幫可憐的lucky啊。你忍心,看到這麼乖的小狗被關在屋子里餓一整晚嗎?」
確實不忍心,金釀月這才大發慈悲道,「好吧,我這就去。」
掛掉電話準備出門,把lucky帶回來。
靳星燃也站起來,把外套遞給她,晝夜溫差有點大,晚上還是有點冷的。
「太晚了,我和你一起去吧。」
應念念家離得不遠,現在已經快十點,洛水市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但總歸不像早晚高峰那樣堵車。
小區樓下,停了一輛敞篷跑車,紀白坐在裡面默默抽菸,火星子一明一滅。
金釀月本想借著夜色大搖大擺走進去,沒想到紀白眼神和記性都很好,居然認出了她,還殷切問道,「念念也回來了嗎?」
他註定要失望了。
金釀月回頭,正好看在他的期盼目光,有幾分動容,但不多,「別等了,死纏爛打挺沒風度的。分手了,就體面的結束不好嗎?」
因為超跑的襯托,紀白那張只能稱得上清秀乾淨的臉,居然也有超級大帥哥的風采了。
聽到金釀月的話,他苦笑了一下,把煙按滅,「體面?她追我的時候那麼熱情,結果才在一起多久就把我甩了?這件事必須有個了結,她在哪裡?麻煩你傳個話,讓她來見我。我每天晚上都會來等她。」
這下子金釀月的頭也大了,這人看著溫溫和和的,怎麼就這麼倔呢?
他都和應念念交往了這麼久,就算沒有創下新紀錄,也算是絕對的前三名了,他不感到與有榮焉就算了,怎麼還挺不滿的呢?
金釀月不耐煩起來,完全沒在意旁邊的靳星燃在夜色的掩護下,臉色換了又變。
「你等到她了,又想說什麼呢?和他交往這麼久,你該不會還覺得,應念念會輕易被別人感動吧?我覺得,你還這麼年輕,沒必要在一棵樹上吊死,你還這麼有錢,想找什麼的女孩兒找不到,沒必要一直糾纏念念。」
紀白紅著眼,一臉不認同。
金釀月也不想跟他再說什麼,轉頭跟靳星燃道,「我去念念家把lucky帶下來,你在這裡等我。」
靳星燃點點頭,看她邁著歡快的步伐走進樓里,心越來越沉,越來越沉。
誰說世界上只有痴情女子負心漢,說變就變的女人不就在他面前嗎?
來之前還剛說過的那些話,估計只是敷衍的,萬一哪天看他不順眼了,就會像應念念踹了紀白一樣,毫不留情也踹不了它,還要勸他看開,不要在一棵樹上吊死。
光是想想,就心如刀割。
看著面前的紀白也頗有幾分同病相憐的感覺,交談幾句更是加深了這種感覺。
靳星燃心裡實在是悶得厲害,決定同意紀白的邀約,去借酒消愁。
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可酒真的能解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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