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看見她古怪卻美麗的自拍。
他從不會介意江枝換掉他的東西,包括手機的屏保。進入他的書房,或者在他工作的時候打擾,這種底線和習慣,是只有江枝也唯獨只有江枝能夠打破。
他是個不善表達的人,但是他以為她能懂,這就是他表達的方式。
「我從未喜歡過裴子舒,我也從未喜歡過——」他握著她的手,手心軟的像記憶里初次牽手那樣,他當時驚訝,怎麼她的手如此軟和,他低頭:「除你之外的任何人。」
他忽略了愛的本質,是訴說,不是沉默。
就像這句變相的告白,他也從未對她講過,因為他以為她明白,婚姻就是愛的結合體,於他而言,只是細細想來,許多無愛的人也能結為夫妻,喜歡這件事,他從未說過,她又如何能明白呢?
是遲來的喜歡,她等了十年,但是得到的時候,也就那麼回事兒,或許是她已經不再追求這份喜歡這份認可,她現在不是周太太,她只是江枝,僅此而已。
江枝連轉身都沒有,只是背對著他,嘆口氣,是無奈,是不願再說,卻又不得不告訴他:「其實真的,你不用和我說這些,我無所謂的,哪怕你現在喜歡別人,和別人在一起,我都——」
「我不會——」
他急於告訴她,這輩子他只要她。這是他從開始就下定的決心。
卻聽到她打斷他的這句話。輕描淡寫訴說這份堅持許久的不公平,道:「我不是因為裴子舒離婚。」
「是因為我愛累了。」
「周淮律,你不懂愛,因為你一直是被愛著的人,我、周家、所有人都把你捧起來。」
「你習慣了,所以你不知道愛是會累的。」
江枝把手抽回來,不小心被婚戒劃到,冰涼的觸感,如她的態度那樣。
不留半分眷戀,轉身就走。
周淮律站在原地,愛這個字,他知道,他還沒參透。
可是——
「我會學的。」
他抬起腳跟上幾步,走在她的旁邊,看著她,她繼續往前走,他沒有攔下她,沒有纏她,而是踩她踩過的磚,走她來時的路,只是想靠她近一點,想要告訴她:「枝枝,我真的會改的。」
你會看到的,她會看到的。
他這次來,就是帶著這份決心。
她的身影沒有留戀進入電梯,門合上的瞬間,周淮律的腳步就停下。
她聽見了嗎?
他問自己,他停在電梯門口,低下頭,雙手垂下。
心密密麻麻,這份酸楚,難以言喻。
-
他追上來說的那些話,江枝就當個笑話聽。
他說他會學,他會改。
她用了七年都沒教會他愛她,難道用離婚就可以教會了嗎?
江枝回到病房的時候,陳沙已經恢復了點精神,陳關坐在旁邊給他削蘋果,見了江枝道:「你回來的巧,剛發出來的消息,下個月有場比賽,你要去嗎?」
上次比賽輸了,江枝整天悶悶不樂的,按照道理來說,以前每次比賽都要參加。但是現在剛好拆遷,陳關不確定他們還要不要繼續唱戲,繼續參演比賽,所以便來問問陳沙的意思。
陳沙的意思是,聽江枝自己的安排。
「參加啊。」
江枝沒有猶豫莞爾笑笑說:「肯定要參加,南粵又沒倒下。」
如果不打算唱戲,她何必費心思去拖延拆遷的時間。
陳沙之前只當江枝當時說喜歡唱戲是哄他的,沒想到她是說真的,聽見她的決定,陳沙笑了笑給江枝豎起大拇指:「不愧是我陳沙的外孫女,就憑你這股勁,阿公這個月都要好好的教你。」
「用不著!」
江枝立刻拒絕道:「你以後每天必須準時睡覺,不許喝酒,我和關哥,我們自己對自己練。」
「是啊,沙叔你就別瞎參和了,有事沒事就刷刷短視頻,打發時間,」陳關說到這裡,忽然頓住想起什麼,道:「對了,這不是聽說要拆遷了嗎?大家都在討論拆遷之後是要重新找戲台,還是就這樣解散。如果是散掉的話,他們就趁這段時間另弄副業。」
聽到拆遷這兩個字,江枝欲言又止。
她該怎麼開口和陳沙說,拆遷的主辦方就是周淮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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