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她對裴子舒的偏見,而是周淮律和她結婚的事情,裴子舒知道,卻又在半夜給已婚人夫打來電話,江枝不敢去細想其中的用意。
又像在那場暗戀里,當聽到周淮律親口承認喜歡後的第二天,裴子舒就特意把這個事情告訴她。
她記得那天,裴子舒帶著幾個姐妹,將她團團圍住,居高臨下,高高在上道:「江枝,你拿什麼和我爭?又拿什麼和我比?」
是耀武揚威、是炫耀、是勝利者在吶喊百年好合的口號。
而她則只能勉強維持體面不掉眼淚、不再畫他,是她最後的驕傲。
如今,裴子舒忽然回國了。
江枝握住周淮律的手,垂眸看去,骨節分明的無名指上沒有婚戒的痕跡,她撫摸著他的手,像害怕,像擔憂,害怕屬於自己的東西要被奪走。
就在她出神的時候,周淮律忽然睜開了雙眼。
她以為他睡著了,下瞬,聽見他說——
第4章 「你會和我離婚嗎?」
「明天要去祖宅,早點睡吧。」
她以為他會說些什麼,原來為這次的對話畫上的句號,是不容再問,不容她再深究。
明明他沒睡著,也聽見她問的問題,但是關於裴子舒他就是不願提起,不願回應,這是不在意,還是自始至終,她沒從他的心裡走出去?
他應該是胃緩解好了,酒也稍微醒了,從床上撐起身體,往浴室走去。
看著他的背影再次消失在眼前,只有浴室燈是亮著的,江枝坐在身側,自嘲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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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家祖宅位置位於半山腰處,勞斯萊斯從正門進入,車牌自動識別,自動打開大門。
車子只能開在院落門口,下車後,周淮律和江枝要走上台階,傭人打開徽派雙開大門。
進入這道門後,映入眼帘的是中式的院落,像小型的御花園。古色古香的院落。亭台樓閣,假山流水,這僅僅是一進院。
繞過一進院後,是二進院。現在不過早上九點,傭人們正在二進院修剪羅漢松,還有二進院腳下,那用恆溫水養殖的數千條錦鯉。兩旁是遊廊和天井,各種花雕的檐廊,十分精細。
整個祖宅,不僅分為院落,正廳和餐廳、起居室、都不在同個位置,需要穿過連廊往另一處走去。每個人的房間臥室,都有個小院落。
是隱私、亦是家族的秩序。
光是步行到正廳就要花費將近十五分鐘的時間。
期間傭人們都低頭問好,在這裡,每個人都不能多言,不能多說,當離正廳還有小段距離,看見門口處幾根雕花木樑時,嚴肅的感覺瞬間就從腳底心竄上頭皮。
她往前走,這時,忽然無端端想起江遠修的話。他曾說周家規矩多,但他不知道的是,吃飯長幼順序,那只是皮毛,身為周家的長媳,要遵守的更多。
她還記得,初次去周家時,她處處拘謹。
傭人跪地換鞋、吃飯時十幾個人的餐廳,愣是咀嚼都沒有聲音,碗筷碰到一起,不可避免發出的敲擊聲,在安靜的餐廳里響起,都能稱得上是冒昧的舉動。
小到坐姿、大到眉眼高低的講話、連喝茶也有喝茶的規矩、為了討周家老人歡心,江枝嫁過去前,還特意去學了好久的茶藝功夫,一杯茶愣是給她琢磨出幾分新意。
儘管這些規矩不是為她而定,但她和周淮律結婚快三年,還是沒能適應,甚至有些恐懼去周家祖宅。潛移默化下,她也變得小心翼翼,十分講究,和他結婚開始,她就覺得無時無刻都有一群人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稍有不妥的,就會被放大出來。
想到這時,兩人已經走到了正廳前,江枝原本是挽著周淮律的手,在這時候,卻悄無聲息的鬆開了。只因有次,周淮律的母親說:「夫妻親密,也是私下裡的事情。」
言外之意就是牽手,也是不合規矩的。儘管她心裡有不滿,卻也知道這並非針對她,而是人家祖輩的規矩,嫁給周家,不好再我行我素,畢竟也不常來。
待進去後,傭人伺候換鞋,放眼望去,老宅沒有任何一點現代化的建築。
包括正廳是用無數根雕花樑柱子矗立而成。從八米高的頂上垂下的宮廷花燈,客廳奢華又古典,木製結合現代的沙發,布局是三加二加二,客廳正中央,木製牆壁上是名人的繪圖。
偌大的客廳,只有沙發、茶几、另擺了幾種珍稀植物,還有兩邊宅內的石獅。
窗戶是鏤空雕花樣,不過上午十點,陽光全部透著窗欞灑了進來,碎在地上顯得格外寧靜。
周老爺子去世後,這個家就由周淮律的父親,周鴻羲當家。
但周奶奶還在世,除了公司的事情,家裡的大小事,都由奶奶做主。<="<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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