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妲又是感動又是好笑,「別聽他的,是我不能生。」
「你怎麼說了?」
藥子叔急得面紅耳赤,穆妲反手握住他的手,和他十指相扣,輕笑著說,「你都不嫌棄,我又有什麼不敢面對的。」
「對不起,都怪我沒早點找到你。」
「不怪你。」
穆妲看著他,目光幽遠似懷念又似遺憾,「怪我失去記憶幾年,等我想起來的時候,又想著你可能已經結婚了,也不敢來找你驗證一下。」
易遲遲滿臉懵,這是什麼狗血發展?
打死她也想不到,她的人生中竟然真的有人和失憶扯上關係。
一問才知道,原來穆妲參加過淮海戰役。
也是那一戰,讓她在救治傷員的過程中自己也身受重創。
半邊臉毀了,腹部被彈片擊中失去了生育能力,頭部也因為受傷有血塊壓住神經,導致了一部分記憶缺失。
在醫院躺了足足半年,她才恢復的差不多。
但身體卻垮了。
後來她去了南方工作,因為是醫療工作者,她自請下基層去了聞時他們所在的部隊做軍醫。
一開始聞時不敢認她,畢竟只知道一個名字,也沒辦法確定她是不是藥子叔心裡的那個人。
後來和賀雲松一琢磨,再一對年齡和從軍經歷,兩人覺得怕是八九不離十。
再一試探,確定了。
然後才有藥子叔千里的結果。
得知穆妲也是醫療工作者,易遲遲第一反應是她終於可以解脫了。
瞬間腦子一熱脫口而出,「我以後是不是可以不出診不看病只負責製藥種植草藥這一塊?」
她高興的像只二哈,渾身都洋溢著歡快的氣息。
藥子叔見不得她這幅高興樣,兜頭一盆涼水潑了過來。
「我看你是想屁吃,還不出診不看病,你師娘得去醫院上班。」
「哈?!」
易遲遲心拔涼拔涼的,不敢置信朝穆妲求證,「師娘,你真要去醫院上班呀?」
「是啊,我工作關係轉過來了。」
她一個資深醫療工作者,想閒著也不現實。
何況她也不想閒著。
她還能活幾年,可以繼續為祖國的醫療發展做貢獻。
易遲遲哦了聲,「那師娘你好好干,以後我們缺藥就找你幫忙申請。」
醫院有人對他們來說是好事,至少申請藥物方便。
想到藥物,她起身來到櫃檯前打開抽屜拿了單子給藥子叔,「叔,西藥都用完了,你看著辦吧。」
藥子叔接過瞅了眼,「你沒打報告?」
「打了,還沒來得及去公社。」
「明天去申請。」
話音未落,他拿了個小包袱遞給她,「給你接了個活。」
「什麼活?」
易遲遲好奇接過包袱,剛準備打開就聽見他說,「一幅觀音像,我幫你開價一千二,主家同意了。」
「???觀音像?」
好傢夥,她藥子叔這麼猛的嗎?
去了趟南方,追回個媳婦不說,還給她搞了個賺外快的機會。
價格還開的這麼高。
她忙不迭打開包袱,發現裡面是一張蠶絲絹,和顏色各異的絲線。
質量非北方城市能比。
就算是上次郁如棠拿來的絲線質量很好,和藥子叔帶回來的這些也沒法比,就不在一個檔次。
「怎麼搭上線的?」
「坐火車搭上的。」
說起這件事,藥子叔也覺得挺離奇,他言簡意賅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不複雜。
簡而言之就是他坐火車坐到一半,救了個乘坐軟臥的大幹部。
那位大幹部呢,和他目的地相同,都是羊城火車站下車。
兩人就這樣聊上了,然後他被換到了臥鋪車廂,和大幹部做了室友。
至於刺繡真是個巧合,易遲遲之前繡了不少帕子,送過郁如棠,送過藥子叔,也送過王楠他們。
大師級技術在這裡,哪怕布料差,線差,出來的成品也是一絕,惟妙惟肖又靈氣逼人。
不巧,藥子叔那張帕子是一叢翠竹,他拿出來用的時候被大幹部看見了,開口想看看。
一看就對她的繡技讚不絕口,隨後開始打探她的消息。
藥子叔怕替她惹麻煩,一開始不肯說實話只想著把人敷衍過去。
大幹部看出來了,也沒強求。
但這個不強求只是暫時。
中間具體發生了什麼,藥子叔不肯說。
反正回來時,他就替易遲遲接了這個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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