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大美人都跟曼陀羅似的帶毒,只可遠觀。
「我們回去吧。」
惹不起躲得起的情況下,易遲遲招呼白琛他們離開。
王楠一愣,往馬嬸子他們看了一眼,「你不等馬嬸子他們換東西了?」
「他們有需要等下會去知青院。」
天空一片陰沉,細碎的雪花自天際洋洋灑灑飄落下來,易遲遲伸出手,輕柔的雪花落在手心瞬間融化,帶來微微濕潤的涼意。
她哈了口氣,「下雪了。」
言下之意,再不回去,等雪下大了不好走。
「是該回去了。」
白琛頗為贊同的接了句,外面太冷,還是回知青院窩在有火牆的屋子裡暖和。
於是,一行人朝馬嬸子他們和賀雲松他們打了一聲招呼後,轉身離開。
被人群包圍的聞時眼角餘光掃到他們離開的背影,微微眯眼後作乖巧狀繼續解答馬嬸子他們的疑惑。
眼見他們沒完沒了,柳向前敲了敲煙鍋子大聲嚷嚷,「差不多得了嗷,好歹讓聞小子回趟家再來嘮嗑。」
娃回來到現在還沒進家門,再拉著說話就過分了。
因為柳向前這句話,聞時得以從大爺大娘們的包圍圈脫身。
而馬嬸子他們,則在和他們告別後,直奔知青院。
聞小子好看卻僅限於看,而無法擁有。
易知青那裡的東西可以擁有,得趕緊過去,不然被人換走了後悔都來不及。
易遲遲能換的東西其實沒幾樣,搪瓷缸、解放鞋兩雙,毛巾兩條,還有兩包總共二十根蠟燭。
拿著換好的搪瓷缸子,天生冷白皮還長了個深眼窩有異族血統的靠山屯俊小伙柳峰嘿嘿笑,「易知青,我想換點布。」
易遲遲黑人問號臉,這貨是從哪裡看出她有布可換的
「柳同志,容我提醒你,我只是個知青,非開供銷社的。」
言下之意:沒有。
這位哦了聲,很是平靜的接受了這個說法,沒覺得多失望,反而討好朝她笑笑,「易知青,能換幾張布票不?」
很好,這是盯上公社獎勵給她的票據了。
「你等等。」
她拿出票據看了看,抽出肉票、油票、衛生紙票等民生票據後,諸如棉花票,布票、肥皂票等工業類的票據,都換了出去。
票少人多,人人都缺票的情況下馬嬸子他們這群婦女差點打起來。
所幸結果是好的,有支書鎮著的婦女們達成了友好一致的協商,成功將易遲遲手裡的票瓜分了。
把人送走後,易遲遲揉了揉耳朵感慨,「嬸子們好嚇人。」
「這才哪到哪,她們揍起人來才是真的嚇人。」
手臂粗的大棒子直接往人身上輪,是真的不怕把人打死。
易遲遲一愣,「嬸子他們打過架?」
「人販子。」
「那是該打。」
打死都不為過。
易遲遲最恨的就是人販子,原生世界她有個同學的弟弟就是被人販子拐走了。
才兩歲的孩子正是活潑可愛的時候,卻在同學母親上街的當口被幾個男人當街搶走了孩子。
明目張胆,搶完就走,讓人連個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千禧年後的華夏監控很少,天眼沒有,孩子一旦被搶基本上就了無音訊。
好運點被賣到急缺男孩的家庭日子還能過,運氣不好……
是不是活著都是個未知。
但一個家庭卻毀了。
同學……
回想起同學那張蒼老憔悴又麻木的臉,她咬牙切齒,「祝所有的人販子原地爆炸。」
白琛他們對人販子也沒什麼好感,提起來同樣滿心厭惡,聽見她的話頗為贊同點了點頭。
「確實,人販子就該不得好死,千刀萬剮都不為過。」
幾人就人販子惡毒詛咒了一番後,面面相覷。
然後——
「你有點厚此薄彼。」
王楠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易遲遲大驚失色,「啥叫我厚此薄彼?我沒有,我不是,你別瞎說!」
「我沒瞎說,你給村民換票換東西,不給我們換。」
她振振有詞,周秋雨弱弱出聲,「她換了。」
「換了?」
異口同聲,「換什麼了,我們為什麼不知道?」
「給我換了棉襖。」
扯了扯身上厚實暖烘烘的棉襖,她美滋滋道,「還答應給你們做凍瘡膏,請我們吃大骨棒子……」
「你可快別了。」
葛素娟拍拍她的腦袋,「再讓你說下去,我們要十惡不赦了。」
倒也不至於。
易遲遲就笑,「你們要換票?」
「我想換點布票等開春了做件汗衫。」
連襯衫都不敢想,怕沒那麼多布。
「我沒單衣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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