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寄。」
語氣堅定,不容置喙。
白琛他們看著她的目光頓時詫異起來,巫永飛更是好奇道,「一點都不寄?」
「嗯。」
「你爸媽……」
「死了!」
她木了一張臉,說著毫無情緒起伏的冰冷話語。
落在白琛他們眼裡,卻是傷心過度的表現。
瞬間,我真該死呀的情緒自幾人心裡升起。
「對、對不起!」
異口同聲,還鞠了個躬。
速度太快,易遲遲都沒反應過來,他們已經走完了流程。
她努力控制好臉上的表情,在滿心臥槽的無語中給出平鋪直述的回覆。
「不用對不起,我看得開。」
在她心裡,易勇就算活著也是個死人。
話說,以他犯的那些事,現在應該不是成了一堆灰,就是被埋在地里成了一堆爛肉吧?!
壓下心裡紛亂的思緒,她起身道,「你們聊著,我先去睡了。」
不等眾人回話,她端著裝滿肉醬和豬油搪瓷缸的盆離開。
王楠他們看著她離開的背影,感覺她整個人都被濃濃的悲慟情緒瀰漫。
心裡愈發的難受起來。
「下次說話注意點。」
白琛看向巫永飛,很是無奈道,「我求求你了,管好你這張嘴行不行?」
巫永飛一臉懵,「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他說什麼了,要落得個被訓斥的下場。
「是你提起她的傷心事。」
周亞東一針見血,巫永飛張口結舌,想解釋吧,這事確實由他引起,遂只能嗯嗯點頭,「我明天開始隨身攜帶繡花針。」
拼了,為了以後少錯點話,扎就扎吧。
拿針扎自己一下,總比哪天口無遮攔惹到人被打死來得好。
念及此處,他朝王楠她們道,「把你們的繡花針借我一根吧。」
「我去給你拿。」
這要是借別的東西,王楠她們還需要考慮一下,繡花針考慮都不需要考慮,直接給。
沒有她們也願意去給他換一根。
畢竟巫永飛這張嘴,喜歡搞無差別攻擊。
她們也是受害者。
實在是不想被他氣得說不出話來了。
很快,繡花針出現在了巫永飛手上。
他拿著針琢磨了一下後,將針別在了衣服前擺位置。
「記住,管不住嘴的時候,扎自己一下。」
白琛見此滿意頷首,卻還是下意識叮囑了一句。
巫永飛嗯了聲,看看易遲遲的屋子,輕聲道,「要不,老王你們等下去安慰她一下?」
心意不錯,就是——
「我想,她現在更樂意一個人待著。」
王楠嚴肅道,「反正我心情不好的時候不喜歡身邊有人。」
巫永飛還要說話,祁揚捂了他嘴,「少逼逼叨叨,睡覺了,明天剪頭髮。」
行的,這是正事。
於是,各回各屋,一夜
好眠。
翌日易遲遲開啟了理髮師生涯,一開始是給知青剪,卻被送大隊長他們進山的柳向前他們看見。
然後,變成了給全村人剪。
沒給錢,但為了感謝,剪完頭髮的人就回家拿了東西來送她。
這家一把青菜,那家一個雞蛋幾個紅薯之類的。
晚間易遲遲將東西歸類整理了一下後,除了二十個雞蛋自己留著,剩下的諸如花生、松子、鹹菜之類的,全部一分為二給了白琛他們一份。
俗話說吃人嘴短,拿人手軟,經此一事後,白琛他們對她特別照顧。
遇到點什麼事順手就幫著幹了。
晃眼距離大隊長他們進山已經十天,這天是個難得的大晴天。
易遲遲和王楠她們坐在門口懶洋洋曬著太陽,雜亂的腳步聲突然傳來。
抬眸一看,白琛、祁揚和支書領著浩浩蕩蕩的人從大開的院門走了進來。
好幾個幹部服,年紀最大的那個胳膊下還夾著公文包,進來就直奔易遲遲她們。
「誰是易遲遲?」
王楠他們心裡咯噔一下,易遲遲心裡卻是明白的,趕緊站起身朝來人伸出手,「領導您好,我是易遲遲。」
甭管這位是什麼領導,不知其姓的情況下喊領導准沒錯。
「年輕有為,易知青同志真是個好同志!」
他伸手和易遲遲相握,臉上帶著笑意跟柳向前道,「柳同志啊,易知青是位好同志,發現間諜後毫不猶豫出手,為祖國的安全作出了傑出的貢獻。」<="<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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