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著秦暮修的兩隻異化體會意,把他押著,推進了會議室旁邊單獨隔出來的一個玻璃罩子模樣的東西里。
那玻璃罩子一合上,秦暮修便聽不見外面的聲音了,但他依然能看見外面的異化體。
看來後面的話是不能讓他聽了的意思。
但被關進來之後,外面那幾隻異化體臉上似乎嚴肅了不少,像是在謀劃什麼東西,其中一隻異化體還時不時朝秦暮修看過來,眼神裡帶著算計和打量,看得人毛骨悚然。
宋遠慰只能看見它們在說話,卻聽不見聲音,於是便努力去看那幾隻異化體的嘴型,企圖推測出它們到底在說什麼。
但看了半天,宋遠慰也沒能猜出一個字來。
該死,早知道學學唇語了。
正想著,秦暮修卻收回了視線,看向自己的手臂。
手腕上的傷口並不深,只有淺淺一道,剛剛被劃到的時候宋遠慰還沒什麼感覺,現在秦暮修一看,絲絲縷縷的疼才漸漸涌了上來。
「劃破了,有點疼。」秦暮修說。
「……」
該的,宋遠慰心想,就該劃得更深一點才好。
但轉念一想這刀子劃在秦暮修身上,疼的卻是自己,宋遠慰又暗自慶幸還好沒劃很深,不然得疼好幾天。
不過,劃破了就劃破了,跟他說是什麼意思?又不是他劃的……
宋遠慰在心裡瘋狂吐槽絲毫沒有注意到秦暮修盯著那道血痕,眼底一閃而過的晦暗。
第60章
外面的異化體聊了很久, 宋遠慰等得都快睡著了,屠溫才命人把秦暮修放了出來。
秦暮修被人押著,帶去了飛船的三樓。
在那裡, 宋遠慰看見了和秦開正家地下室里裝潢差不多的一間實驗室。
幾隻異化體穿著白大褂, 看起來像是實驗人員的樣子。
秦暮修被押著朝實驗室里走, 他沒怎麼反抗,被按著抽了兩管血便關在了實驗室的觀察倉里。
天色已經不早了,但實驗室里依舊燈火通明,那些異化體們抽了秦暮修的血便開始了研究,倒是把秦暮修本人晾在一旁。
觀察倉的空間並不大,秦暮修只能盤腿坐在裡面, 一隻手撐著下巴靜靜地看著外面的異化體手忙腳亂地研究從他身上抽出去的血。
抽血的時候秦暮修的手被放開了, 後來關進觀察倉的時候也不知是忘了還是不想綁著他了, 總之秦暮修的手總算得到解放。
透明的玻璃倉材質和會議室那個差不多, 人關進去就聽不見外面的聲音, 因此外面的異化體來來往往裡面卻安靜得出奇。
秦暮修盯了一會兒, 似乎是覺得沒什麼意思, 於是又轉過頭來和宋遠慰聊天。
「我記得, 很早之前, 秦開正也是這樣抽我的血。」
「……」宋遠慰對於這莫名其妙的話題表示並不想接話。
偏偏秦暮修是個厚臉皮的,沒得到回答也不覺得尷尬。
「那時候我還很小, 秦開正每次抽完血就會賞給我一塊壓縮過的營養劑, 吃下去就可以三四天都不用吃飯。」
「營養劑很小一塊, 我每次都捨不得吃完, 因為吃完就沒了。」
秦暮修說這話的時候,語氣顯得有些落寞,宋遠慰瞬間就想起來之前在秦暮修的夢裡看見的那個瘦瘦乾乾的小孩子。
心好像被什麼東西捏了一下似得, 有些難受,不過宋遠慰還是沒打算理他。
「那時候,我聽別人說我是秦開正的私生子,其實我一點都不相信。」
「沒有人會這麼對自己的親生骨肉,哪怕是私生子。」
「秦開正要是打我罵我也還好,但他沒有,我在他眼裡和實驗室那些小白鼠沒什麼兩樣,他養著我完全就像在養著一頭牲口。」
「恐怕沒有哪個孩子受得了自己的父親把自己當牲口看,我也是。」
「我以為不哭不鬧就會得到秦開正的憐惜,他就會看在我是他孩子的份上,讓我少做一次實驗,又或者讓我多吃點東西,但他並沒有。」
「有段時間,我因為這件事變得很痛苦,直到有人和我說,秦開正不是我的父親,確切來說,我身體裡流的血,和秦開正沒有任何關係。」
說到這,宋遠慰不由得想起了那個系統。
果然,秦暮修的下一句便是:「那個人陪我度過了一段很漫長的歲月,只可惜他後來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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