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辰往前走了幾步,來到那玫瑰花田邊緣留下的過道上,一排一排地走過去,打量著這些花兒。花田裡的泥土是黑色的,在黑色的泥土上玫瑰花一行一行整齊地排列著,保持著它們在一個不互相爭搶營養,也可以自由生長出枝葉的位置。這顯然是經過了精心的規劃,才能呈現出來的狀態。
在那黑色的泥土上,還零星地放著一個一個白色的橢圓形的東西,那東西的外殼是柔軟的,看起來像是卵一樣的東西。白辰瞧見它們,又很快想起來,之前曾經在第一回出事的那家店二樓的倉庫里,就發現過一樣的東西。這是蛇卵,白咎蛇的蛇卵。
這些蛇卵被放在泥土上,到底是什麼作用?
在這眾多的蛇卵當中,忽然有一顆柔軟的外殼被小蛇從殼裡面啄著外殼,然後它啄了好一會兒,便從那裡面探出一個指甲蓋大小的腦袋出來。破殼而出的小蛇,沒有朝外面張望多久,便順著這黢黑的泥土輕盈地朝著那泥土的深處爬了下去。剛出生的小蛇還是非常細小的一隻,所以很順利就爬下去了,被黑色的泥土一掩蓋,根本看不清楚它到底爬進哪裡去了,被遮擋得嚴嚴實實。
白辰瞧見這兒的模樣,轉而對欽原說:「他人呢?」
「欽原。」欽原叫喚了一聲,說它不知道。
追蹤的線索在這裡就斷掉了,欽原既說不知道,很可能他已經發現自己在被人跟蹤,便想辦法藏起來了。
連華仔細地瞧著花田裡的玫瑰,忽然將跟前的一支給拔了起來,輕輕捏在手上,瞧著那支玫瑰花的底部。連華對白辰說道:「你看,它們破殼而出便是從這地下鑽進玫瑰花裡面了。」
白辰自然瞧見了,此時,連華手裡的那支玫瑰花地下的根部,正攀附著一條剛出生的小蛇,它用細細的乳齒正在根部撕咬,待撕咬出一道口子之後,它便從根部鑽了進去。小蛇的體型非常細,鑽進去過後便完全看不見了。
連華將那玫瑰花又丟棄在花田之中,判斷說:「這些白咎蛇的幼蛇跟玫瑰花應該是共生關係,互相借彼此的營養存活。不過白咎蛇和玫瑰花根本沒有天生的淵源,這些白咎蛇本是生活在白咎樹上的。」
白辰接著說:「你記得之前,我們在學校里買到的那束玫瑰花嗎?」
連華道:「當然記得,但那束花裡面沒有藏蛇。」
「的確沒有,但是玄藤拿去做了拆解,發現花枝是經過白咎樹的樹汁浸泡過了。」白辰看了一眼那地上的玫瑰,「也許正是因為這些花枝經過了白咎樹樹汁的浸泡,才能吸引這些幼蛇。」
連華道:「這樣倒是能說得通,只是現在那兇手又跑了,估計是察覺到我們在跟著他。」
白辰道:「他應該是利用了這趟列車盡頭的這些荒廢的樓房,作為栽培玫瑰和養殖多羅羅的場地,也能方便他沿著這趟列車沿路去殺人。這春風府六十幾棟樓,估計不少樓里都有栽培這些東西的場地。」
連華說:「既然人跑了,可不能白來,不如把這些花花草草的都給點了,免得他再用這些作為殺人的工具。」
白辰道:「也好,都燒了算了。」
於是,他們便將這花田裡的玫瑰花都一一給拔了,又去樓下的荒野處尋了一些乾草,將這些乾草和玫瑰花都堆在一起,一把火就給點了。
火焰燒了起來,溫度提升了不少,屋子裡鮮艷的玫瑰漸漸被火焰吞噬,張揚艷麗的紅,逐漸化作炙烤過後的黑。
白辰又往三樓去看了看,樓上也是一片花田,只不過花田占的面積只有一半,另一半留下的空地上堆著一些紙箱子。打開那些箱子,只發現裡面堆積了不少蛇卵。只是它們的殼還非常堅硬,不像是能馬上生出小蛇來的,所以才會被暫時放在箱子裡保管。
瞧見這一箱子又一箱子的蛇卵,白辰也不打算留它們,將那幾箱子蛇卵也放在花田裡,跟玫瑰花一起點了。花田裡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響,各種亂七八糟的東西混合在一起燒,發出難聞的氣味,將空氣攪得一團糟。
白辰瞧著那火苗躥上去,越升越高,最後由於沒有了燃料,火焰漸漸地熄滅,最後所有的物品只剩下一片灰燼。那薄薄的灰燼飄在花田上,看著已經是完全燒透了,什麼也沒有剩下。
「看來那兇手是真的逃了,我們這麼大動靜,他也沒出現。」白辰看著那剩下的火星子,「他是不是察覺到什麼危險了,不然怎麼頭也不回。」
連華道:「他不來也好,我們趁著現在,把其他的東西也燒個乾淨,省得他再出來霍霍其他人。」
「也好。」白辰說,「來都來了,就一併都燒了吧。」
將這棟樓里的花田燒罷了,他們便又前往別的樓里的花田處去,將其他的花田也都燒了個乾淨。他們分別在五棟樓里發現了花田,燒起來速度也快,完全銷毀了這些花田之後,已經過去了四個多小時,正值夜色最深的時候。
當他們將一切焚燒殆盡之後,便站在一處小樓里,透著窗戶看向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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