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依靠丹藥暫時獲得的暖流被一股強勁的寒意猛烈地撲下去,白辰的身上再度被格外劇烈的寒意侵襲而來,這一次的徵兆不再是因為周圍的寒潭之水,而是身上還沒痊癒的毒性再度發作。
白辰感覺到難受,連華便走過來,一隻手虛地扶著白辰肩膀,關切地問:「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這會兒白辰身上的劇毒迅速在身體內流竄,他說話的聲音都免不了弱了幾分,卻還是對連華道:「冷……」
「好,我們去屋裡。」連華見白辰的確難受,便直接扶著人進了屋,找了一間臥室讓白辰先躺著,還給他蓋上了被子。
白辰十分順從地在床上躺著,他這會兒毒發得又急又劇烈,方才一直撐著身體不倒下的,現在一旦進入了溫暖的室內,毒素便四處流竄,仿佛要將方才被壓制下來的毒性全都報復給身體的主人不可。
只是進門的這短暫的時間裡,白辰的身體已經變得僵硬和發抖,虛弱得臉色都蒼白了許多。
玄藤也自然跟著過來了,她上前來給白辰號脈,臉上的表情一下子就不好了。
連華擔憂地問:「他還好嗎?」
「他這是毒性又發作了,我現在手上沒有藥,只能給他針灸……」
可玄藤話剛說到一半,卻發現一件很糟糕的事情,她道:「糟了,我的針不見了。剛才在水裡到處衝撞,包裹不見了。」
連華問:「那還能怎麼辦?」
「他這毒性屬於寒毒的一類,如果要好過一點,就只能多給點室溫,或者讓他浸泡在溫水當中。」玄藤說,「就算是那樣,還是要靠他自己挨過去。」
連華沒接話,叫玄藤出來說話。
兩人來到客廳,連華說話也不再客氣:「你既然知道他身體不好,為什麼讓他跟你出這種危險的任務。你身為組長,如此不隊員的生命安危,你這樣合適嗎?」
玄藤也不客氣,她冷冽地懟道:「要不是那該死的殭屍冒充你的身份招搖撞騙,他又著急找你,怎麼會跟著過這麼危險的任務?你倒好,神秘的不得了啊,什麼要緊的事情要處理不能跟他說一聲呢?你不知道你不見了他到處著急嗎?」
「我是他的大夫,我比誰都希望他健康。但是他自己非要找你,我能有什麼辦法。你不要口口聲聲拿組長的帽子給老娘扣,這麼個破組長好大的官是吧,告訴你老娘不稀罕。」玄藤也生氣,她說話也不讓步,「你既然人來我們組了,去哪裡要給我交代吧,你誰也不告訴,你又盡到責任了嗎?」
「你說他是為了找我才跟到這裡來的?」連華聽下來這番話,語氣也緩和了幾分。
玄藤道:「那當然了,我好說歹說勸他,他可是一點也聽不進去。非要說你一個人在外面有危險,啊,要把你找回來才放心。我告訴你,這件事情你要承擔一半的責任的你知不知道!」
「好,剛才是我我態度不好,對不起。」連華這會兒也不再跟玄藤生氣了,只說,「你也受傷了,你先休息一下。」
玄藤方才還十分氣惱來著,沒想到連華這麼快就道歉,她倒是意外。而後她又問:「你到底瞞著我們在幹什麼?」
見連華沒回應,玄藤嘆氣道:「就算你瞞著我們,我也無所謂。可那孩子,他多在意你啊,你忍心叫他什麼都不知道嗎?連華,你要是對人家有意思,就好好對待他,你要是不打算負責到底,就趕緊從我們組離開,別招惹了人家又不負責任。」
連華感到意外,抬頭對上她的視線,沒想到玄藤這麼直接。
「看什麼看,難道不是嗎?你在保密科多少年啊,忽然來我這麼個破小組,可不就為了他麼。」玄藤非常直接地說。
連華接著道:「好了你先去休息吧,我來照顧他。」
玄藤見他轉移話題,不過也不再發火,她還是擔心白辰,交代說:「你好好照顧人家,有什麼狀況隨時來問我。」
「嗯。」
連華見玄藤這會兒還對白辰牽掛著,也不再爭執,打算回房間去照看白辰。
玄藤剛才好不容易好點了,小小的吵了一架她感覺傷口又疼了,她便罵罵咧咧地找個房間先去處理傷口。
白辰身上蓋了被子,卻還是沒覺得緩和多少,毒發這種情況他可太經驗豐富了,這種毒性起來的時候就算是蓋上十床被子都不起作用。
他將身體蜷縮起來,身體在被子裡不停地發抖著。耳邊依稀傳來連華和玄藤說話的聲音,只能聽見他們來講話,但是聽不清楚兩個人在說些什麼,這依稀的聲音讓他又有一些真實感,好像自己還沒有完全脫離這個世界,還有活著的氣息。
白辰感覺到那冰凍的感覺像錐子一般刺激到骨頭的縫隙當中,又冷又痛,就像是生生要將骨骼切開似的。他控制不住地喘息著,忍受著這層層疊疊的痛感。
忽然,他聽見連華說話的聲音,很近很親切的感覺。白辰睜開眼,果然看見了連華,那果然是好看的一張臉,難怪那女殭屍一見鍾情,只看著這人在身邊都覺得賞心悅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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