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會兒是晚上,但這四四方方的教堂外邊,一盞盞明亮的路燈還照在了裡頭的地面上,將整個環境烘托得充斥著暖意。
這教堂的外圍是四四方方的,柵欄外邊還種了一些低矮的綠色植物,只是現在天氣寒冷,這些小樹上面的葉子全都掉光了,只剩下了光禿禿的樹枝罷了。
女人神情木然地走到了這所教堂的大門前,她在這門外站了不一會兒,就從教堂裡面緩緩地走出一個年輕人來。那年輕人看起來不過二十五六,雖然是飄著大雪的寒冬,他身上依然穿著單薄的淺淺的橘色襯衣,橘色的襯衣搭配著淺灰色長褲,腳上是一雙黑白相間的運動鞋。
來人上前打開了上鎖的鐵門。
大雪之中,夜晚明亮的燈光照在女人的紅色衣服上,將那紅色照得更明亮奪目了三分。
她見到了從教堂中走出來的男人,原本沒有情緒的眼神忽然有了注視的焦點,她看著眼前衣著單薄的年輕男人,醞釀了片刻才開口說話:「杜上君。」
「叫杜先生。」那人道。
「好的杜先生。」紅衣女子改了口,她語氣中帶著憤然,「阿姐她……被人害死了!」
這位杜先生顯然沒曾想到,會聽到這樣的消息,他實在驚訝。不過他還是收斂了情緒,定了定心神,對跟前的紅衣女子說:「進來說。」
於是,紅衣女子邁著步子往教堂裡邊走了進去,杜子仁也緩緩地將這教堂的鐵門關上,然後落了鎖。
他們很快打開了教堂大門,杜子仁給紅衣女子引路,帶著她往教堂裡邊走了進去。
這教堂裡邊左右兩側都是一排排整齊的座位,教堂的裡面沒有任何神像,只在中間的供奉的位置上,擺放著一個高大的白色十字架。那十字的周圍整齊地擺放著各種顏色的鮮花,那些花束被包裹在包裝紙當中,看上去開放得很是好看,像是不久之前才更換過一樣。
杜子仁帶著紅衣女子在教堂左側的長椅上坐下,他們之間還間隔了一段距離。
「就在今天上午,我完全感應不到阿姐魂魄的存在了。然後我嘗試焚香聯繫阿姐,但是也失敗了。」紅衣女子朝杜子仁看了過來,她問,「阿姐她會不會已經……已經……」
那句話被卡在喉嚨處,像是說也說不出來,咽也咽不下去一樣。
終於她還是問了出來:「……魂飛魄散了。」
杜子仁語氣淡淡的,不留情面地將實情說給她聽:「顯然是的。」
雖然之前就猜到了這個是這個結果,可是當真從杜子仁這裡確認了這件事情之後,她終於繃不住哭了起來。
教堂里空蕩蕩的,迴蕩著女人嗚咽地哭聲。
杜子仁既不阻攔,也不哄著,任由她哭聲漸漸弱下來,這才跟她說話:「哭完了?」
「阿姐她……她可是鬼王,我們鬼帝府上的陰兵還能任由阿姐調遣,她怎麼可能會魂飛魄散呢!」女人的嗓音還是喑啞的,可她說話的語氣之間還透露著強烈的不甘心。
杜子仁的聲音波瀾不驚,他道:「我也覺得很奇怪。我跟這異能偵查局,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他們最多抓幾個小兵去交任務,怎麼這回動到阿戚頭上來了。」
「異能偵查局?」女人給自己抹了抹眼淚,認真的說,「我對這個部門有點印象,但是他們平時不是不做什麼事情的嗎?」
杜子仁道:「少京市這邊的偵查局確實沒有跟我們為難,可阿戚這回估計是招惹上了繁繢市那邊的部門,這才遭遇了不測。」
「那……杜上君,你能為阿姐報仇嗎?」她期待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要報仇,你又為什麼要假手他人?親自手刃仇人,豈不是更加快意?」杜子仁說。
「可是,我現在只是一個連陽光都不能見的幽魂。」她失落地說,「我只能在白天躲在陰暗處,到了晚上也只能借人類的身體才能行動,這樣的我,能有什麼能力為阿姐報仇呢?」
杜子仁聽著,注意到這個女人身體上開始發生一些變化,很快說道,「你從這個人類的身體裡出來吧,你待的時間太長她會死的,要是有人類死在教堂,我會惹上麻煩的。」
「好,我這就出來。」她答應下來,然後垂下眼眸,坐在長椅上一動也不動。
片刻過後,坐在那兒動也不動的女人頹然躺下來,往椅子旁邊倒了下去。在原來坐著的位置上,則依然坐著一個形態透明的女子形態。
此女長發及肩,發色卻是淺淺的銀色,她面容上骨相極佳,只是從外表上看,臉上有一半被灼燒過的疤痕,看上去不免遮掩了她的美貌。
從人類身體裡出來之後,她便立刻但系跪下,口中道:「女丑,拜見杜上君。」
杜子仁垂眸看她,不知何時手中捏住了一支紋樣複雜的金簪,那金簪所裝置的位置上,是某種鳥類的形態,看著嬌小卻精緻。
「這金簪,便送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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