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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華配合著美貌的女人,跟著她越過了屏風便來到了空間的另一處。
這一處空間是一個十分寬敞的屋子,屋子三面牆上都刻著浮雕,浮雕上是紋樣紛繁複雜的蓮花,那蓮花栩栩如生,就連顏色也分外接近真實的蓮花顏色,甚是好看。
屋子的中間是一個架子床,床上掛著紅色的床幔,那床幔被鉤子拉開到兩側,用繩子繫上,還打了個結,顯得整張床十分漂亮。
女人拉著連華往床的方向走去,可她只走了幾步卻發現拉不動人了。於是她停下來,看著連華的眼睛,淺笑了笑,稍稍偏了頭,溫溫柔柔地說:「我美嗎?」
「美。」連華道。
她笑得更高興了,說:「我還從沒見過,像你這般俊秀的人物,說實話我也是很喜歡你呢。」
連華卻甩開了她的手,後退了一步,嘴角輕笑:「五方鬼帝府第一美人,怎能不美呢?」
連華這句話一說完,她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語氣也沒有了方才的小意溫柔,反而戒備地看著連華道:「你是什麼人?怎麼知道我的身份?」
連華道:「你以為那手持環首刀的是什麼人,也是你能招惹的?」
「你……」
女鬼剛說了一個字,卻忽然被連華擒住雙手膝彎處挨了一腳,疼得直接跪在地上。她自來是鬼府第一美人,哪個鬼見了她都得給幾分面子,就是到了人界來,她也是橫著走,何曾受過這種委屈。
可顯然連華不吃這一套,她只好換了更軟的撒嬌的語氣求饒:「求求你,饒了我吧。」
連華卻不聽她廢話,直接拔了她頭上的金簪。女鬼長長的髮髻散開,自上而下垂了下來,長發披到腰間,顯得更加嫵媚。
下一刻,金簪卻直接抵在她後背右側的肩胛骨下面三寸的位置。
「別殺我……求求你別殺我……」
若說方才是戰術性的求饒,現在她便是當真懼怕了。連華的力道並不讓她痛,但他挾制的位置卻是她命門之所在,受一點輕傷都要恢復一年半載,讓對手知道自己命門所在,是再危險不過的事情,連華只要稍用力一些,她便形同方才的陰兵一樣,灰飛煙滅。
「不是知何方神聖,小女罪該萬死,請饒了我吧,讓我做什麼都可以。」女鬼口中連連說著求饒的話,身體僵硬得不敢動彈。此時她已經是萬分後悔,怎麼就招惹上這尊大神了。
「杜子仁在哪裡?」連華問。
女鬼沒想到他脫口而出就是南方鬼帝杜子仁的大名,她閉了閉眼,將實情說了出來:「他前去少京市了。」
連華:「怎麼找到他?」
「他給了我一把遮骨香,讓我到了少京,在最南方焚香一刻鐘,便可知道他的所在。」女鬼道,「我所說的句句屬實,絕不敢騙你。」
連華又問:「他讓你何時去少京?」
「除夕的前三天。」
「他想要做什麼?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女鬼說,「他只說,跟他幹完這一票,可以保證我再世為人,不必永遠在那鬼府生生世世服役。」
連華道:「你身為鬼王,怎麼不知道人有生老病死,要永墮輪迴。做人,有什麼好?」
「他說……」女鬼道,「他說,再世為人也可以不入輪迴,超脫三界之外。」
連華道:「哦?這話你也信?你在鬼府幹了三千七百多年,腦子被別的鬼吃掉了嗎?」
女鬼聽連華輕輕鬆鬆報出自己的工齡,身體更為僵硬了,她道:「你不是人,你是誰?」
「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連華問。
「別的我真的不清楚,我人微言輕,杜上君……杜子仁只跟我說了這些。」女鬼說,「我真的不敢騙您哪!」
「我知道了。」
連華嘆氣,手中捏住的金簪在手上翻轉過來,在連華掌心停留,然後用力一推。那金簪便從鬼王的肩胛骨處穿刺而過,穿透前胸沾染了殷紅的血落在地面。
鬼王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身體沒了力氣倒在地上,只睜著眼睛看著沾染了血漬的金簪。不多久,她的身體便像那牛頭陰兵一般,化為了青煙飄散出去了。
地面上只留下她手腕上戴著的金鐲子,還有那枚金簪。
連華走過去將那金簪和桌子撿起來,收了起來。
鬼王消失之後,連華這邊的房間也漸漸變得透明,化作青煙散開了。
這裡的疑陣全部都是由鬼王的力量所布置出來的,鬼王消失之後,這疑陣自然也徹底的隨著鬼王一同消失掉了。
連華見這一切都將很快消失,他閉上眼,將眼中的暴戾與殺氣都壓下去,這才緩慢地重新睜開眼。當他再度睜開眼的時候,眼前已經是原來所在的那條走廊了,眼前是他們方才剛走進去的那扇門。
白辰和舒詞在這房間裡等了一會兒,看見這屋裡的一切物件,忽然地就開始變得透明起來,這逐漸透明的物件又漸漸地化為一縷青煙,消失在空氣中。
房間裡的一切物件都消失掉的時候,白辰察覺到房間的外邊有人,他很快轉過身朝外邊看過去,果然看見了一個人,正是方才跟隨女鬼離開的連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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