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柏理才艱難張嘴:「那昨晚進來的人是誰啊……」
商允在聽見小七說沒醫生進來時表情便有些凝重,現在聽見護士否認,更是直接起身往外走。
小七想阻止,看他臉色難看又讓開位置。
帕斯汀挑眉跟出去,看他急匆匆往樓梯間拐:「怎麼了,是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嗎?」
商允示意他把門關上,劃破手指在門後畫符。
「還只是猜測,」商允畫完最後一筆,複雜奇特的符咒隱隱散發出暗紅色的光芒。
「回溯?」帕斯汀沒少見這個符,以前經常有巫師用來偷聽別人說話。
不過它對巫師身體損傷很大,就算是大巫師也很少用。
相當於把過去的事在面前重現,但不能更改。
周圍空間有些扭曲,商允眸子垂下,伸手觸碰:「是。」
這裡還沒有監控,他只能通過這種辦法來驗證自己的猜測是不是對的。
一陣紅光閃過,商允被吸進去,帕斯汀嘆口氣,溜達著跟進去。
時間碎片迅速倒退,在空中劃出多彩的拖尾,商允站穩身體,在無數碎片中抽出昨晚的碎片攥在手心。
半秒後,所有碎片聚在一起形成巨大屏幕:視角從白色天花板垂直向下。
柏理一邊鋪床一邊抱怨:「那輪船上可臭了,還有臭腳丫的味道,阿嚏——」
納斯大叔靠在床頭,忍不住用腳戳他撅著的屁股:「真慘啊你……」
雖然臉色稍微蒼白,但也比今天早上看見的好太多。
柏理閃開:「哎呀,別搗亂……」
兩人聊了會天,柏理坐在床邊,腦袋一點一點的,馬上倒下時又拍拍臉。
「小七哥怎麼找醫生找了這麼久?」
「說不定是醫生在和他交代我的後事。」
柏理瞬間清醒,呸呸吐了兩聲:「怎麼能這麼說呢,不吉利!」
正說話,小七帶著護士進來換藥,囑咐幾句出去了。
納斯大叔把輸液管往旁邊撥,看他腦袋又開始點:「撐不住就睡吧,我也睡覺了。」
柏理拍拍腦袋,困得連眼前都模模糊糊,從桌子上摸起芒果啃了口:「我吃點東西清醒下。」
商允把時間拉快,等納斯大叔和柏理都睡著,一道白色人影探出腦袋。
口罩和帽子遮住他大半部分臉,但那雙眼睛卻是熟悉得不行,讓人幾乎一眼就能認出。
是金。
金昨晚在旅館喝得醉醺醺,結果轉身就來了醫院,明顯早有預謀。
想到昨晚他帶人灌自己酒,商允眼底醞釀起風暴,攥緊拳頭接著往下看。
金先是在柏理身邊繞了圈,熟練地從他的口袋裡抽出昏迷香水往他臉上噴了兩下。
昏迷香水是柏理自己配的香水,用來防備動物突然發狂,沒想到現在卻用在自己的身上。
金看他腦袋徹底落下才走到藥瓶旁邊,抽出針管,把一管淡黃色液體緩緩往裡面推。
帕斯汀倒抽一口冷氣,轉頭看商允:「這……」
後者臉色是他從未見過的陰沉,他哆嗦了下,把後面的話咽進肚子。
看到這就可以了,納斯大叔今早出現的異樣都有了合理的解釋——金下藥了。
這種骯髒的手段幾年前給商允用無果,現在又把主意打到納斯大叔身上。
帕斯汀不解:「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呢,這人不是看你不順眼嗎,怎麼沒給你下藥?」
商允把碎片捏碎,身邊場景迅速收縮,兩人身形扭曲移動,最後回到樓梯間。
「不知道。」他往外走,「去問問就知道了。」
他走太快,帕斯汀差點跟不上他,結果剛到醫院門口,就被趕來的安娜拉住:「快回去,納斯大叔他……」
她語氣焦急,話說到一半便繼續不下去,商允心往下沉,跟著她回病房。
他們出去不過二十分鐘,納斯大叔卻比剛才還要虛弱,回去的時候正好撞上往外走的醫生。
安娜抓住他的手:「……醫生?」
醫生搖搖頭:「別太傷心。」
他說完嘆口氣,又疑惑看病床:「昨天剛穩定,怎麼今天突然就這樣了……」
醫生說完便出去了,屋子裡只剩他們幾個。
過了幾分鐘,還是沒人說話,空氣中死一般的安靜。
帕斯汀提前離開了,柏理蹲在床頭,眼眶通紅。
安娜站到小七身邊,看著了無生機的納斯大叔咬緊嘴唇,最後還是忍不住靠到小七懷裡。
商允深吸一口氣,開口時嗓子有些啞:「我出去一趟。」
去找金要解藥。
他轉身剛抬腳,就聽安娜在後面叫他:「帕頓,納斯大叔好像在找你……」
抬起的腳在半空中調轉方向,商允走到病床邊,彎下腰看他勉強睜著眼睛:「我在呢,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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