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後的屋子裡擺了兩排架子,架子上掛著鳥籠,裡面都是各種各樣彩色的鳥,正喝水吃食,還有的相互整理羽毛。
商允沉默半秒,從兜里掏出小雞崽:「我想買雞食。」
老人頓了下,把別在領口的金絲眼鏡戴上:「你說什麼?」
「買雞食,」商允把雞往前送了送,「或者它能吃的鳥食也行。」
老人接過雞崽放在手心看,半晌才緩緩道:「你這也不是雞啊。」
他又從旁邊的架子上拿起放大鏡,仔細查看一遍,更為確定道,「你這肯定不是雞,這是老鷹。」
商允愣住:「但它媽媽就是雞。」
難道是用手札給雞崽續命,連帶著把種類也給改了?
老人笑了:「它媽媽肯定也不是雞,我年輕的時候抓過老鷹,它小時候就是長這個樣子的。」
商允表情凝固,實在不能把小四雞和老鷹聯想到一起:「可是它媽媽很小,就這麼大一點……」
老人聽他比劃:「那我就不知道了,具體種類看不出來,但的確是老鷹。」
他把鷹崽還給商允,轉身進屋:「我去找找有沒有它能吃的東西。」
商允蹲在門口,把鷹崽放在地上,小傢伙蒙了一瞬,晃晃悠悠站起來。
原來是老鷹,怪不得灰撲撲的。
他忍不住伸手戳了下鷹崽腦袋,看它「吧唧」坐下去,勾起嘴角。
柏理應當也不知道小四雞是老鷹,還把老鷹當雞養,導致小四雞的行為都和雞差不多。
這只應當就是站在魔術師肩膀上的老鷹了。
老人在屋裡找了半天才找到一小袋糧:「餵這個吧。」他忍不住蹲下和商允一起看,「小傢伙怪招人喜歡。」
商允輕輕摸它後背上的絨毛,那天晚上看它要堅持不住,他想起手札上叫做「綁命」的巫術,被綁的兩人會共享生命,同時一方死去,另一方會隨之死去。
他試著把鷹崽的命和他綁在一起,本來沒報太大希望,結果真的成功了。
老人看了會,突然想起:「你是把它當寵物養,還是暫時收留它?」
鷹長大之後總不能一直待在人身邊,到時肯定會想方設法回歸野外。
要是商允當寵物養就得從小訓練,這樣長大也不會走,要是收留則無所謂了。
商允遲疑道:「當朋友養。」
老人沒聽明白,只當他是當寵物:「這鷹能長很大呢,你可得小心它抓傷你,要想法子控制它。」
沒等商允說話,他先想起來:「我知道一種藥,抓野鼠的人經常用,野鼠性子野,吃了藥聽話。」
商允心思微動,想起剛才中年攤主餵鼠的藥:「是黑色藥丸嗎?」
「對,」老人說,「那是從別的國家傳來的藥,吃過一次之後就得定時服用,否則會痛苦致死。」
看來剛才的倉鼠也是痛到撕咬自己,被攤主餵了藥丸又緩過來。
「不用了,」商允把鷹崽兜起來,「鳥食多少錢?」
老人直起身,報了個數字。商允付了錢,轉身道別後離開。
該買的東西買到了,他沒繼續逛,在和柏理約定好的地方等他。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柏理才急匆匆地揣著東西回來。看見商允後讓他趕緊和自己走。
商允原本要和他說小四雞的事,看他著急的樣子又閉上嘴,跟在他身後去了診所。
診所里的醫師正邊喝咖啡邊看報紙,只看門被推開,一陣風卷進來,緊接著報紙就被抽走。
「哎,這是幹什麼?」
柏理小心拉開衣服,露出裡面奄奄一息的兩條蛇:「醫師,您快看看這蛇。」
醫師面上閃過無語:「我只會看人,不會看動物。」
柏理苦著臉:「都是生命,沒什麼區別的,您快給看看……」
挨不過柏理請求,醫師硬著頭皮看了圈,好在皮外傷,只要抹點藥就行。
柏理終於放下心來,癱坐在椅子上,伸手抹了把汗。
趁著醫生給蛇上藥的時候,柏理才和商允說起怎麼去買魚反而帶了兩條蛇回來。
事情很簡單,和商允分開後,他每個小攤都停下看看,走著走著就走到市場邊緣的一家飯店門口。
老闆正邊和人說話邊打開手邊的袋子。
結果剛打開袋子,一條蛇猛地竄出來,一口咬在他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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