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蒂大嬸裝模作樣哭了會,偷偷摸摸看商允,對上視線又趕緊躲開。
安娜和小七最後才來,看見地上的團長驚訝捂嘴,小七則是沉默垂下眼睛。
納斯大叔醉醺醺地開玩笑:「安娜,什麼時候和小七結婚啊?」
氣氛凝滯,周遭沒人說話更沒人去接茬,納斯大叔也沒感覺到不對勁,還在嘿嘿笑:「等你們結婚,我要去吃酒……」
安娜翻了個白眼:「又不和你結婚,你期待個什麼勁兒。」
旁邊的小七扯扯她的袖子,耳根開始泛紅。
納斯大叔切了聲,趴在商允肩膀上不說話了,偶爾哼哼幾句。
「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一個小個子男人站出來,商允記得他叫金。
金掃視一圈,最後視線落在商允身上:「團長怎麼可能無緣無故去井邊?」
曾經帕頓的媽媽就是跳井自殺,團長平常不會來後院,怎麼可能昨晚喝多後反而到了後院。
商允垂下眼睛,捏緊手指:「昨晚爸爸喝多了,罵了我一通,讓我滾。」
金盯著他:「然後呢。」
「然後我就滾了,」商允抿嘴,「臨走前我聽見他叫我媽媽的名字了,還朝後院走去。」
金沒說話,還是看著他。
商允適時蹲下把布往上扯,短半截的袖子往上縮,露出手臂上清晰的傷痕。
金移開視線:「看來睹物思人,腦子喝暈了。」
周圍人沉默點頭,看著商允的眼神中帶上同情,沒了團長,商允算是真正的孤兒了。
溫蒂大嬸抹鼻子:「帕頓,你不要太難過,誰也不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她悲傷不似作假,商允點頭,長到眼睛的頭髮落下,擋住所有表情。
「那他死了,咱們怎麼辦?」金抱著肩膀,「原地解散?」
納斯立刻抬頭看他:「解算?可以回去了?我好睏……」
金冷眼看他,嗤笑一聲:「你還真是心大。」
納斯大叔眯著眼看他:「我心小老帕頓就能活過來了嗎?」
金翻了個白眼,不想和醉鬼計較:「行了,現在也不用計較誰走誰留了,直接全收拾東西走吧。」
眾人安靜,金轉身離開,溫蒂大嬸深深嘆口氣,剛想拉著默不作聲的溫蒂大叔離開,就聽商允出聲:
「我看見爸爸放在房間裡的手札了。」
金動作一頓,又轉回來看商允,細長的眼睛看他:「你說什麼。」
商允看著他一字一頓道:「我看見我爸爸放在屋子裡的手札了,魔術師手札。」
金眯起眼睛看著他:「你想幹什麼?」
不僅他,溫蒂大嬸跟著看過來,其餘幾個還沒走光的人也停下來驚訝看商允。
團長的魔術師手札他們都聽說過,上面是團長祖父那輩就開始記錄的各種魔術,說是只有帕頓家的人能看懂,其餘人拿了也沒用。
曾經老老帕頓魔術師還在時,帕頓家紅極一時,每次魔術表演都座無虛席,門票剛放出就被哄搶一空,積累下很多財富。
到了團長這,他卻沉迷賭博,根本不認真學魔術,導致魔術漸漸失傳,逐漸沒人看。
被多雙眼睛看著,商允神情平靜,說出來的話卻讓人渾身發毛:「我也姓帕頓,我也能看懂魔術師手札。」
話音落下,院子裡瞬間響起竊竊私語,溫蒂大嬸直拽溫蒂大叔的袖子:「這孩子瘋了吧?魔術是那麼好學的?」
安娜則是興奮看著他,沖他比了個大拇指,旁邊的小七也忍不住抬頭看他。
金坐在井邊,抱著肩膀看他:「就憑你?」
商允從容不迫:「就憑我。」
他剛開始原本想接替老皮特的位置成為鼓手,這樣在雜技團也算是有點地位,不至於被欺負。
後面看見團長總是找茬,即便他小心謹慎還是不行,便知道團長活著一天就有一天的風險,說不定哪天抽在他後背上的就不是手杖而是尖刀。
為了活下去,於是商允在看見團長和男人對話時,便迅速決定聯手讓團長「不小心」墜井。
他可以接替鼓手,也能接替團長。
金往身後的井裡漫不經心地瞟了眼:「你能學會?如果團長還在,說不定他能教你點什麼,但是現在團長死了,你難道要抱著破本子死啃?」
商允搖頭:「當然不是,金叔叔,我還小,自然不能立刻就學會,但是只要給我足夠的時間,我一定能學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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