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想越興奮,回過神時脖子上已經被戳出一個大洞。
血液流出,喘氣的聲音像漏氣的風箱一樣難聽,老皮特慢慢轉身,看見本該被捅死的小孩站在他身後,手上攥著匕首。
他的眼睛瞬間睜大,不可置信地倒在地上:「你……」
商允眼皮濺上幾滴血液,看著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隻死狗,他沒有說話,伸手在老皮特的腹部又補了幾刀。
他不是什麼仁愛之人,對這種再三挑釁的人不會留情面。
尤其這關乎著程見己的性命。
老皮特睜著眼睛逐漸沒了動靜,商允喘了口氣,躁動的心臟稍微平靜,他隨手從旁邊的雪地掬起一捧雪把匕首擦乾淨塞到腰間,拿著早點離開。
「這小子怎麼今天回來的這麼晚?」溫蒂大嬸皺眉向外看,和正在看報紙的溫蒂大叔說話:「你有沒有覺得他這幾天很不對勁?」
溫蒂大叔搖頭:「你想多了。」
溫蒂大嬸撇嘴嘟囔幾句:「我覺得團長今天就會和咱們說要離開的事,你想走嗎?」
這些年雜技團的生意越來越不好,甚至幾個月都沒人來找他們表演。
雜技團的成員除了表演之外什麼都不會,只能靠著以前表演攢下來的錢勉強活著。
「不走也沒有辦法,」溫蒂大叔把報紙放下,「待在這個小村子裡一輩子都沒有出路,要是出門轉轉說不定還能賺點錢。」
溫蒂大嬸點頭,終於聽見窗外有人說話:「看來是那個小子回來了……」
她打開窗戶,正對上一雙黝黑的眸子盯著她,她往後退了幾步拍拍胸口。
「哎呦你這小子,就不能往後退幾步嗎?下次快點,早飯都要涼了。」
溫蒂大嬸去扯商允手裡的紙袋,沒扯動,沒等她說話,商允啞聲道:「跑腿費是一個雞蛋,我自己留下了。」
溫蒂大嬸愣住,開口就是咒罵:「怎麼開始要跑腿費了?你這小子怎麼這麼奸!平常在團裏白吃白喝就算了,買個早點還要報酬,趕緊把雞蛋還給我!」
商允沒說話,把匕首插到她面前木窗上。
匕首晃動幾下,隱約能看見還沒擦乾淨的血。
溫蒂大嬸剩下的話卡在嗓子裡,在認出匕首的主人後眼神一瞬間變得驚恐:「你你你……」
商允沉默轉身回到自己小屋子,溫蒂大嬸的聲音重新響起:「真是瘋了,你真是瘋了……」
別人同樣目光複雜,卻沒一個人出聲,都靜靜聽著溫蒂大嬸咒罵。
很明顯,他們也被威脅過。
商允回到自己屋子,把凍硬的餅拿出來埋進火堆,又把雞蛋吃了,這才稍微感覺好了點。
沒幾分鐘,房門被敲響,安娜探進頭:「你在幹什麼?」
她偷偷摸摸往後看了眼,這才進來:「你把老皮特……弄死了?」
商允嗯了聲,看她走進來坐在地上,還特意把自己的頭髮放到一邊,「他想殺了我。」
他沒想瞞著這件事,雜技團少了個人也瞞不住,還不如就讓所有人都知道,然後有點忌憚,少來招惹他。
安娜驚訝捂住嘴巴:「天吶,結果被你殺死了?」她倒是接受的很快:「這樣也好,要不然你總是被他欺負。」
老皮特那令人噁心的施|虐|欲在雜技團早就不是秘密,只不過是沒有人管。
「但是團長那邊你想好怎麼去說了嗎,」安娜用蔥白的手指勾頭髮玩,「老皮特是敲鼓的,他死了咱們團里就沒人能敲了。」
鼓是伴奏用的鼓,直徑一米,搬都需要兩個人來搬,是團長找人定製的,鼓面是繃緊的獸皮,需要用很大的力氣才能敲響,老皮特對這個吃飯的傢伙寶貝得不行,一周要擦好幾遍。
這下他死了,誰來敲鼓呢。
商允早就想好怎麼應付團長:「他和我一起出門買飯,碰見老虎,被吃了。」
安娜蹙眉:「這可真是一個童話故事。」
「只要沒人說話,這就是真相,」雜技團里的人都不喜歡管閒事,只要老皮特沒有死在自己面前,這件事就和他無關,唯一可能多嘴的就是溫蒂大嬸。
但剛才溫蒂大嬸被他威脅了一通,暫時也不會去說。
「好吧,帕頓,」安娜還是很擔心,「那你想讓誰去敲鼓?」
商允看著她沒說話,幾秒後安娜自己明白了,「你說你自己?」
商允點頭:「我可以。」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楼书屋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