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腥味從舌根漫到了心尖,文儕緩慢地眨動眼瞼,冷哼一聲:「你這是強買強賣。」

「主顧不樂意買,便不買,」戚檐伸指點在他的眉心,「何必為我掉眼淚?」

文儕的眉擰得更緊:「我覺得你可笑。」

戚檐說:「你覺得我可憐,你心疼我。」

文儕答:「胡說八道。」

「你暗戀我吧?」

「你腦袋壞了。」

戚檐虛弱地擠出一笑:「我暗戀你,你也暗戀我吧?」

文儕聽罷皺眉不吭聲,戚檐卻只瞧著他笑,餘下的話皆藏在心裡,堵在喉底。

文儕,你能不能可憐可憐我……

再多看看我,愛我,愛我,愛我……

他方似癲狂一般在心底念出那幾句,瞳孔便徹底失了光。

而文儕不過含淚將那人摟了片刻,手便在猝然一僵後,不受控地從口袋裡摸出刀,粘貼了那張漂亮的皮囊。

「住手……」文儕的嗓子眼發出近乎懇求的低鳴,「我說住手!!!」

刀子還是落下。

刀落,復起,骨鏈成。

那血淋淋的一截骨頭轉瞬便被近乎瘋魔的老二戴上了頸,彼時那鏈子還在往下滴著血。

老二驅動文儕走到鏡子前,似乎要細細欣賞。

那絕望的人只借原主失神的一剎那,將手中的刀子遽然捅向頸動脈。

噗嗞——

***

又是在老爹那鋪子前,戚檐輕鬆地吹著哨,見文儕來便粲然一笑,展開手討個抱。

從前還在老爹面前遮掩著些,眼下來到第三十三局,只覺得也沒什麼好隱瞞,反正老爹也是支持小白那派的。

「我又對你動了手。」文儕垂著頭,語調也低進了地里。

「都怪王虔這陰夢晦氣!」戚檐將臉貼在文儕的胸膛上,靜靜聽著他的心跳聲,好一會兒才說,「哥,咱們要是出不去了,就呆在這兒吧?在這艇里對付對付,即便它幾日就要咱們死一次,但好歹咱們能待在一塊兒不是麼?在哪兒不是一輩子?」

戚檐照常笑著,可圈著文儕腰的手在逐漸收緊,最後十指在他的背上攤開,似乎是想盡己所能地觸碰他。

「哥,我不介意在陰夢裡死,不介意隔幾個小時便死一回。若是真正的死亡就如當初咱們答錯謎題而進入的那空蕩、沒有你在的城市那般,我寧願在這陰夢裡進行死亡循環。」

「可我在意。」文儕一點點扯開他的手,「我不想看你死,我不想一次次地殺死你,我麻木不了,我……的心也會疼——你別撒嬌了,起來!利索點,這輪我非終止王虔的陰夢不可!」

戚檐於是抽手坐正,說:「哥一聲心疼,小弟魂都飛了。」

「少在這油嘴滑舌,當心我拿膠帶給你嘴巴封了……」文儕將筆帽摘下,卻良久未能落筆,「這回委託遲遲不能還原死況,導致眼下就連循環終止的方法是否正確都沒法確認,特麼的真是……」

戚檐原先還在拿筆畫狐狸和貓,聽到此處忽而頓了頓:「死況完成不了,也驗證不了循環終止的方法……這樣的話……哥,有沒有可能,終止循環的法子與死況還原緊密相關?因為二者相系,又因為咱們循環終止的方法出了錯,所以死況才沒法還原?」

「我能想出一百種與你這種想法相悖的念頭。」文儕環著臂。

「但沒有一種能徹底否認我這一想法。」戚檐笑著聳肩,「就用這個思路試試?反正不差死這一回兩回的。」

文儕從前惜時,句句都恨不得秒答,眼下卻是隔了好一陣才張口:「如果你的想法當真成立,那麼終止循環的方法應當對王虔的死法具有極大的影響,或者說只有滿足了循環終止方法,死況才能還原——也就是要在死前做些什麼事才能還原死況。」

戚檐點頭:「為了躲避老二的追殺,咱們什麼法子都用過了,荀北和小白倒是死得很輕易——你有沒有發現,你的原身死不了?所以這二十回死亡,王虔都死在你原身的手下。」

說著,沒心沒肺似的笑起來:「既然躲不掉一死,那我直接迎上去會如何?」

文儕敲了他一下:「你忘了守備庫著火那回了麼,你我一同去檢查火勢,你莫名其妙就死了,現在想來大概就是因為我當時在你身側。」

「不、不是這般迎合。」戚檐嘴角笑意更向上漫去。

文儕起先還在煩躁地撥弄桌上的鋼筆,這會兒指尖驟然停下,他回頭看向戚檐:「……你是說我們一塊兒去死?」

戚檐點頭:「殉情。不求同生,但求同死。」

文儕呢喃:「倒也有道理……王虔怨恨自我對小白的冷落,埋怨的對象自然是他自己。我們二十多次嘗試無果,或許當真是因為我們對他宿怨消解方式的理解不夠透徹……」

一陣風吹來,有稀薄的腥氣繞在鼻尖久久不散。文儕眨著眼,眼前閃過一行文本,正是戚檐背上那刺青【被石柱捆死的蛇】。

「如果自殺也不能解掉他的怨恨,那麼他的執著點就很有可能不在自身,而在小白身上。小白生前,王虔對他的占有欲便近乎病態,他不要小白離開他,所以哪怕對小白的種種作為感到不滿,他仍是忍受不了同小白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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