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我驚覺我的破船上住著一位老水手。】
【解:「破船」指代『我』在小白因自己而死後,極度壓抑的心理狀態,「水手」指代賭上性命救了『我』的小白。『我』所深愛之人為了救自己溺水而亡,一方面令『我』深陷痛苦不可自拔,只能不斷強調自己對小白的愛,以至於消極地排斥一切新的戀情,並視新戀情為出軌與背叛。另一方面,『我』在發覺自己真正對旁人動心後,又開始無法克制地懷疑自己對小白的愛的純粹性,認為自己根本不是愛著小白,而是受救命之恩所困,因此不斷唾棄與否定著自己。】
又一次十指相扣,戚文二人像是要把互相刻進骨里似的握緊對方。
嗞嗞嗞嗞嗞嗞——
這回的電流聲微弱而漫長。
倆人就像被壓上刑場那般,呼吸不暢,耳畔卻是不合時宜的心跳聲。
文儕的手須臾一顫,那張紙被他拿起,一道深紅的圈恰落在答題處。這回的墨極濃,沿著薄紙往下淌,落在石地上,像是一滴滴血。
「果然是三人一體……」
文儕舒出一口氣,也是在那一剎,他忽然心頭大慟。
他壓著胸脯,喘不過氣來,淚珠卻是大顆大顆地砸在地上。
他被戚檐抱入懷中。
或許是小白被王虔抱入懷中。
***
我叫許絆
我叫荀北
我叫小白
我是王虔的竹馬,是他的弟弟,是他的恩人。
我——是王虔死去的愛人。
第248章
遠遠地,老式收音機的懷舊調子沙沙響起,類似歌舞廳的咿呀唱腔纏著倆人的魂。
紅燈籠哧地熄滅,身心好似都於瞬間浸入一派落寞且空洞的黑中。
戚檐見文儕已平復呼吸,拍拍他的背,旋即將人給鬆了開。
他吹了聲口哨,響指在文儕眼前一打:「照常理,在弄清九郎過往經歷後,宿怨就能被解決,眼下大概就差還原死況和終止循環這倆麻煩事了。」
又繼續:「不過嘛,這回的死況極難還原。先前死了那麼多回,往往是連水都沒碰著,就被老二製成鏈子了。好容易沾了水,卻不是被咬死,就是中毒而亡。」
「畢竟是三人一體,老二既與小白畫等號,便也能與我和荀北畫等號。你若想安生活著,恐怕只有包括我在內的三個『小白』都死了才能辦到。」文儕思路清晰。
「可殺了三人,便終止不了循環了……」戚檐踩著塑料椅兩腿之間的橫杆,將身子向前探去。
文儕驀然看向他:「怎麼?想好如何終止循環了?」
戚檐將鋼筆在桌上搓著轉了一圈又一圈,說:「總之不能在殺小白這事上下功夫,畢竟小白死了好些年,王虔卻仍覺得自個兒移情別戀是出軌,屋裡小白的東西也不肯清空,就好似小白仍活著一般。好容易在陰夢裡小白得以死而復生,若是除怨的法子是將小白的三個化身殺死,那他真成了畜生。」
文儕抬指擋掉那陀螺似轉著的鋼筆:「無論如何,宿怨的來源定然同小白脫不開。若細究王虔究竟在怨恨什麼,只能是怨恨他自個兒變心、怨恨自個兒在小白出獄後有失分寸的舉動了吧?——他要如何才能解恨?」
「這簡單,只要小白不死,他就不會產生這樣的恨。」戚檐笑起來。
尤老爹不知他二人在說些什麼,單拿雞毛撣子清掃積灰的貨架,間或咳嗽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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