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為什麼可以排除吳琛本人——吳琛的情感一直比較強烈,可他看似總在咒罵吳大,但說的話始終是【還不如死了】一類,從未像他弟那麼直白地說要去殺人。」
說罷,戚檐將那張標有犯罪嫌疑人的調查名單抖在桌上,名單的末尾不知何時已添上了【戚檐】二字。他就像是上一局般,在【文儕】的名字上打了個紅勾,而後在末尾加上了「殺人犯」三個字。
大抵是因為文儕也清楚戚檐每局是如何死的,所以從身後撲來抱住了他。
戚檐當然知道,文儕是想幫他擋刀,可他還是不可自拔地沉溺在那人難得的親近與溫柔中。他屏息感受著文儕與他同頻的呼吸與心跳,思緒亂作一團麻。
他上癮了。
誰讓文儕總這般待他,沒點邊界感?
好吧,不是文儕的錯。
即便是一念而已,他也不想平白無故給文儕添個莫須有的罪名。
一切都是他挑起來的,見色起意也好,一見鍾情也好,日久生情也罷,心思齷齪的一直是他。
「我們上輩子這輩子下輩子都絕對不會像吳家那倆一般,成為親兄弟的。」在察覺身子變得透明的剎那,戚檐笑起來,「我要光明正大地愛你。」
「我會永遠愛你。」
這回沒有血從他腹腔中炸出來。
***
在眼前仍是一片漆黑時,海風的腥氣已縈繞在了二人的鼻尖,這回他們沒再忘記前三日的內容,也因此沒再得到二真二假的線索,甚至這回甦醒,戚檐一睜眼便見文儕躺在他身邊。
他沒撲上去,也沒上手摸,只是任由緊閉窗門的屋子裡、不知來處的海風拂動他倆的發。他默默盯著一旁的文儕看,卻一句話不說,也不知道是在想什麼。
他的視線和吐息都熱,文儕忍了半晌,才終於睜眼問他要幹嘛。
還不如朝他動手動腳呢,那樣才是他認識的戚檐。
戚檐還在盯著他,狐狸眼卻驀地彎起來,較平日要更顯得狹長。可他雖然笑著,語氣卻是近些日子來最認真的一回。他說,要是文儕哪日犯了法,法律公正又無情,不遵守就得受罰,他攔不住,那麼他一定要當共犯,一定要和文儕一塊兒進去,不然他就不活了。
「靠……」
文儕打斷他的話,把他罵了個狗血淋頭,最後才又補了一句:「我犯個屁的法?你給老子收斂點兒!!」
戚檐咧開嘴,露出整齊的白牙。
「到前三日走了這麼一遭,咱們得快些看看四謎題哪個可以解了……省得一會兒又來人敲門……」
文儕要戚檐麻利地把委託紙從口袋裡拿出來,不曾想那人從兜里取出委託紙遞來時,手指也跟著壓上了謎題二——
【貳、古人誇獎我,今人臭罵我。】
「大義滅親。」戚檐說,「殺惡父求公道,在現代法律社會必然違反了公序良俗,還會造成不良社會影響,不論事件起因為何,都定然要被『臭罵』。而在古時候,雖說殺人犯頭頂還壓著條『殺人償命』的規矩,可指不定要賞呢,畢竟『大義滅親』是誇讚不假。」
文儕點了點頭。
估摸著是因為太篤定,戚檐想也沒想便將筆給遞了出去,盯著文儕謄完原題,旋即攥住了他的左手。
【答:該題所指為吳琛胞弟弒父一事。由於其父吳大曾犯下諸多惡行,此事於古人而言,即所謂大義滅親,值得誇獎;然時值今日,吳琛胞弟弒父乃以暴制暴,嚴重違反法律,勢必遭今人臭罵。】
文儕方收筆,戚檐便滿意地要抬手去揉文儕腦袋。
也恰是這時,猝然有一股鑽心電流自他攥緊文儕左手的掌心直直貫穿了他的五臟六腑。還來不及為劇痛折腰,先被震悚感給束縛了。
錯了。
為什麼?!
第172章
「錯了?」戚檐皺著眉,覺得有些難以置信,「在警局度過的前三日不也是因為我們猜中真正的殺人兇手,才放我們回來麼?難不成這道題指的壓根不是『大義滅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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