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把這倆放我手裡啊?」戚檐皺眉撇嘴。
「你不是喜歡嗎?長毛的東西……」
戚檐深吸了一口氣,隨即將小雞在地上放下,他自覺文儕對他好像有什麼很深的誤解,於是湊過去很委屈似的說:「我不是毛絨控,也不輕浮……」
「嗯。」文儕隨口應了,隨即將竹雞籠倒扣在地上敲了敲,聽得噼里啪啦好些東西落地的聲響,這才放下竹籠。
戚檐見文儕不搭理他,便先伸手抓住掉出的一本小紅冊子在倆人面前翻開,那是一張結婚證,翻開看是翠媽和吳大的。翠媽得照片被用墨水亂塗了一遭,墨跡有些舊了,吳大得照片卻是留有新墨,未乾的墨跡沾得戚檐滿手都是。
「這村長排外,恨異鄉人翠媽便恨吧,怎麼連自家兒子都不放過?那吳大又是做什麼惹了那老頭了?」
戚檐笑了笑,又見文儕將另一個黑本子給撿起來,他吹了吹本子上的厚灰,翻開了第一頁——【村民冊】。
粗略看去,能看得清名姓的都是熟人,只不過熟人中有好些都像適才那被塗黑的吳大與翠媽一般,被用黑筆塗黑了名字,仔細看去,有——吳大、翠媽、邵筆頭、阿九、二麻子、戚檐、文儕。
「得找找看塗黑的原因是什麼……」文儕想了想,又說,「那村長迷信到能把被說是命不好的孫子和殺人犯相提並論,那麼這些被塗黑得人的觀念也就很有可能是與村裡的迷信觀念相違背的吧?被劃掉的人里也有我們和二麻子來著……」
戚檐讚許地點頭,本想上前給他個親昵的擁抱,方向前一步又笑著繞到了另一邊去。他的目光順著四面發黑的牆看,這裡翻翻,那裡翻翻,一無所獲後最終停在了一張長桌前。
文儕已在桌前停留了好一會兒,桌上東西也翻得差不多了。
戚檐隨手拿起桌上竹筒搖了搖,聽見清脆的聲響,於是笑起來:「這是個簽筒啊。」
他將蓋子掀開遞到文儕面前,又說:「哥,抽一個看看?」
文儕說不抽,戚檐便自顧抽了根,瞧了眼說:「呀!大吉!」
聽了那話,文儕果然湊過去看,卻赫然瞧見兩個醒目的黑字【大凶】。
「……」文儕瞥了他一眼,見他那根簽底下還有字,於是扒開戚檐的手看——【不信佛法】
「好准。」戚檐笑起來,順手將竹筒一翻,竹籤霎時間在桌上鋪開。倆人挑出其中顯眼的【大凶】,擺在一塊,數量不多,總共也僅有四個。
【不信佛法】
【神經錯亂】
【英年早逝】
【天生煞星】
「這簡單了——邵筆頭不信佛法,阿九神經錯亂,翠媽英年早逝,二麻子和咱倆是天生煞星……那吳大……」戚檐的目光從上掃到下,又笑起來,「他實打實的討厭咱倆,所以並非不信佛法,也不是天生煞星,當然也不是神經錯亂,那麼——」
戚檐的手指點在【英年早逝】那根簽上:「原來被殺的人是吳大啊。哎呦!是哪個大好人辦的這等好事?」
文儕沒接他的話,只說:「果然那些威脅信就是寫給吳大的……再把屋中的其他線索也都給仔細瞧瞧,別遺漏了。」
戚檐點頭應了。
***
他們沉迷於搜查線索時,第六日淩晨四點又至,寂靜的村子裡有沉悶的鐘聲在迴蕩。
戚檐見屋子翻得差不多了,於是打了個響指,將文儕的注意力從窗外雨水中喚回來,說:「目前,咱倆既已確定吳大是被害人,那麼那些關於他的二真二假信息就有解了。」
文儕點頭:「照我們從前的分析,要麼案子與吳大和邵筆頭他二人都無關,反之則都有關——如今咱們已確定吳大為受害者,那麼邵筆頭就是案件的主凶或是幫凶。」
「沒錯。」戚檐掀起上衣下擺,將衣服打卷後擰出雨水,「噯,早知道剛才從三爺家出來的時候找把傘了——親愛的,冷不冷?」
文儕搖頭:「說實話,我很在意湛三爺屋子裡的那把刀,以及他抽屜里那行字,就什麼『佛祖三喚,天命驅我』,不覺得這聽上去像是在說『天降大任』於他麼?對了,他之前跪在佛像前,是不是說了什麼?我當時也沒湊太近,你若是還記著便再重複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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