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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小升初那年,頭回見姥爺神志不清地指了黑黢黢的巷尾說——「哪兒站著個鬼姑娘哩!」

戚檐對那玩意兒不感冒,有鬼沒鬼都沒丁點分別,遑論姥爺眼睛不好,是越來越糊塗,他從沒當真。現如今又聽那吳大一本正經說他瞧見鬼魂了,差些笑出聲來。

倆人將眼睛懟在門縫上瞅人,只見那竈邊站著的翠媽聞言搓了搓手臂,好似被話里的陰風颳著了。

「噯!也忒瘮人了,在哪兒瞧見的呢?」翠媽比吳大矮了一個頭,這會兒卻還要將腦袋又往下壓好些。

「枯井邊唄!那傻蛋阿九常在那地兒睡,估摸著身子也不大幹淨,你少拿飯餵他。」吳大咕咚喝下一碗熱氣騰騰的湯,莫名其妙又將桌子一拍,「反正你少同旁人亂嚼這事!真是……也不嫌晦氣!」

「噯……噯……」翠媽怯生生應了,那吳大騰地起身往外走,翠媽送他到大門口這才耷拉著腦袋回屋。

她在長凳上坐下,手心裡摩挲著那張威脅信,哀嘆連連。

「那翠媽是做了什麼虧心事麼?怎這般在意那撿來的字條?」戚檐將腦袋疊在文儕的腦袋上,說話時下齶的震動經由頭皮傳到文儕身上。

「剛剛吳大不還聲稱他倆一起幹了虧心事嗎?雖說他說的是殺人吧,但眼下咱們也不是計較陳年老案的時候,甭管他們先前殺沒殺人,我們要確認的都不過是最後的殺人犯與受害者而已。」文儕頂了頂戚檐,警告他收著點力氣,「上局委託你最後不是因為給人捅了,沒能還原死況麼?恐怕找出誰是殺人犯是必須的,不管是為了終止循環還是為了還原死況。」

戚檐點點頭:「我都走到海里了,那殺人魔還能悄無聲息地把我殺了,倒像是陰夢的固定機制……只不過剛剛那線索拋出來定然不是沒理由的,我還是在意到底是什麼人死了。更何況當初他們既然能一塊犯事,日後也不是不行吧?目前這『共犯』的可能性可不一定為零。」

「那翠媽背後牆上是什麼東西?怎麼黑乎乎的……」文儕不自覺眯眼瞧。

戚檐移開腦袋,斜眼瞧他那模樣實在可愛,又怕說出口叫人跑了,便也沒說,直勾勾盯著他,直至文儕倏地直起身子。

「看清了?」戚檐看足了,笑眯眯地問。

「烏鴉。」

「哦,報喪鳥。」

「報喪嗎……暗示翠媽的死麼?嘖……」

見文儕說罷若有所思,戚檐又笑著補一句:「你也覺得那不單單是暗示翠媽的死吧?上回那兒可啥玩意都沒有,牆上髒但既沒刻字也沒畫圖,想來吳家倆兄弟還挺克制,尋常人家的白牆鐵定要被頑童亂畫一通。」

「烏鴉說到底也是鳥,這一輪我們不才剛聽邵筆頭講課講的挑鳥、鎖鳥、訓鳥麼……若是翠媽也是『鳥』又想指什麼……感覺不單單是被婚姻束縛的女性這麼簡單。」文儕思索起來,只說,「我再想想。」

然而他想了還不足五分鐘,翠媽又同上局那般催促二人用早飯,這回同上局還不大一樣,那翠媽燒菜做飯時一直在抽抽嗒嗒地哭,他倆問她怎麼了,她也不說話,就是不停地掉眼淚。

文儕瞥見她手上的銀戒指已取了下來。

翠媽起先只是哭,後來嘴裡開始胡亂念些瘋話。她說得很起勁,可是戚檐和文儕卻一點兒也聽不懂,只當她在宣洩情緒。

戚檐討厭吵鬧,好容易囫圇把稀粥灌完,便吊兒郎當地要將文儕往外扯。

文儕並不隨他去,只拉著戚檐往房間裡頭走,說:「咱先別出門,咱們昨夜被翠媽催著睡,都沒來得及解書桌里那張紙。」

文儕匆匆進屋,將抽屜里那張紙壓去桌上,複述道:「村裡有2個殺人犯,2個幫凶,5個死人,殺人犯殺了死人,死人也殺了死人。」

「首先,由於題目中準確區分了殺人犯和幫凶,所以【2個殺人犯】至少各自殺死一人。我們又知其中有個【死人】是被另一個【死人】殺死的,殺人的當然也是【殺人犯】,而這【殺人犯】等同於【死人】,即有個【殺人犯】也被殺死了。所以……」

文儕抓筆寫道——

【殺人犯一號——殺人犯(死人)二號——死人】

「從左到右為殺與被殺的關係。」

「現在已經有2個死人找到了死因,還剩下3個死人沒細說死因,我們再減去吳琛這個死於自殺的,就只剩了2人……」

戚檐點頭說:「目前難辦的是,不知道殺人犯一號,會不會也已死於自殺或意外事故中,由於這兩類情況不會增加殺人犯數量,所以目前無法確定殺人犯一號的死活。不過至少眼下我們可以確定涉及殺人和被殺的人數應為5或6人。如果再將2個幫凶考慮進去,他們也有可能被包含於【死人】中,所以這案子涉及的人數應為5-8人。」

文儕說:「訪問名單上的人,再加上你,總共有10人,涉案者至多可以排掉5人,最少也能排除2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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