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儕他一點不想聽,可戚檐還是近乎執拗地說——
「我喜歡你。」
「這是第二次正式表白。」
「和我在一起吧?」
第139章
「說到解謎,上輪我的記憶出了點問題,我也是後來才想起來你在成人禮上就死了。」
上一句戚檐還在說愛,下一句文儕就開始談死,曖昧氛圍瞬息瓦解,文儕假裝沒聽見戚檐的一聲嘆息。
他若無其事地岔開話題,見戚檐好似哽住了,於是抬眼對上那人仍舊醞釀著不可言說的感情的眼睛,堅持問:「但你怎麼後來還和我一塊行動?我搞不明白,給我解釋解釋前因後果吧?」
「就仗著我喜歡你,繼續這樣裝聾子吧!反正也改變不了我的心意。」戚檐撇著嘴,一面回憶一面說,「我確實在成人禮的時候就死了,但死亡的緩衝期很長,那大概像是個半夢半醒的狀態,該說是死了一半還沒死透麼?唔、相當於被喪屍咬了一口,變異得比較遲緩,人死了,意識還沒死透,然後在某一刻徹底死了。」
「疼嗎?」
「不疼。」戚檐笑起來,「你關心我,你在意我在意得不行了吧?」
戚檐當然是在面不紅心不跳地撒謊。
當然疼,疼得他生不如死,可他不想叫文儕知道,無論是那時還是這時。
可發覺氛圍不對頭的文儕卻赫然把臉頰一拍,像是電影打板,他說:「咱們現在建一堵牆,前話留在外頭,咱們進來,外頭那些話,別再講了,明白了嗎?」
戚檐撅嘴,搖頭:「我不懂。」
他毫無停頓,又樂呵呵說:「我喜歡你。」
文儕鎖緊眉頭:「知道了知道了,但我不喜歡你。——就非得問出個答案麼?從趙衡到周宣,那些個愛而不得的情感都快給我淹死了,你就不會因為我的拒絕感到心痛?」
心痛了,離放棄這段沒有結果的感情就不遠了。
戚檐不想放棄,所以他不能心痛。
「不啊,」戚檐說,「你每跟我說一句話,我都恨不得歡呼雀躍。」
「靠……你真的喜歡我麼?」文儕鬼使神差地將手摁上戚檐的胸脯,去摸他的心跳,起初沒感覺跳得有多快,後來快得他發懵。
「對不起,大哥,我不摸了。」文儕掠過那人「再摸摸」意味濃烈的表情,將委託紙貼在他面上,催促道,「快點,能快些便快些,省得你我各自死個百餘回。」
見那人還刺刺盯過來,文儕生無可戀地說出他生平第一句撒嬌:「喂,戚檐,老子不想死那麼多回,你心疼一下我吧。」
那方法還真有奇效,那人也不同他玩眼神拉絲的遊戲了,直將那委託紙鋪去桌上,說:「咱們看謎題。」
【壹、我的半身登了轎,半身墊在紅轎底。】
「這一條,上回你說是利弊之間的矛盾,要登轎,必須得付出拿身體墊轎的代價,這一謎題指向的事件,它必須對於周宣來說既有好處,又有壞處。然而目前我們還未遇見這樣的事件,或者說還沒能解釋得出來。」
【貳、我吃進只蛾子,它卻在我腹中飽餐一頓。】
「第二道,可以分析作三種可能。一、上回你說的,看似贏了,實則輸了;二、看似處於支配位,實則被支配;三、看似得利,實則損失。同樣的,眼下還沒有哪一證據能表露出周宣通過某一事件認為自己獲勝、成功支配、得利的事件。」
【參、我勉強服下苦藥,得了個病入膏肓。】
戚檐眯眼瞧了這道謎題好一會兒,說:「唉,這道能解了。」
文儕起先秉持著減少肢體接觸,好避免叫戚檐誤會的原則,這會兒聽到戚檐一聲喚,便把那些想法拋擲於腦後,一溜煙湊了過去。
「當真能解麼……嘶,是了,能解了。」文儕眉眼都有了笑,他問,「你寫我寫?」
「我先想出來的,能叫你寫?」戚檐沖他笑,作勢擼起袖子來,「甭搶我功勞,讓哥哥我在岑昀那小子面前賣弄賣弄。」
北風吹,文儕看著都冷,便把戚檐的袖子拽下來。
倒也奇怪,他分明清楚戚檐在找藉口的,這回卻沒同他爭搶個你死我活,只順著他的話說了下去:「你怎麼知道他正盯著顯示屏呢,淨會瞎扯!」
「嗐、答得多了,總有機會的。」
戚檐在同文儕爭時,已在本子上將問題完整謄抄了一遍,話方說完便作了答。
【答:周宣因為同性戀而接受心理醫生俞均的治療,卻在治療過程中,對同性心理醫生俞均產生了情愫,致使「病」不僅沒能成功治療,反而越發地不受控制。】
「我真討厭這一題。」在紅圈出現的同時,戚檐蹙眉說出那話,「男人喜歡男人,女人喜歡女人,不都是自然而然產生的情感?何必非得說是病……」
「沒辦法。」文儕聳聳肩,「在這社會,不都是聲音大、人數多的抱團當大爺?」
【肆、我於白雪中刨出了自己的屍骨。】
戚檐哼哼幾聲,便接著看謎題四:「這道是目前情感和指向性最隱晦的一道了……由於自古以來已經埋下去的屍骨,再刨出來都不是好寓意,所以我也與你之前的想法一樣,這『雪』指的應該是什麼積極的東西,而這謎題映射的事,則偏向於周宣自以為是,或不聽勸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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