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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尊重你的決定,你也尊重我,不要輕視我的感情,認真考慮考慮吧?」戚檐說著,掌心又落去了他的背上。

文儕背對著他,說不出一句話來。

「放心,我不會因為你拒絕我就難過的,所以你用不著自責。」戚檐又笑著補了一句。

沒人再說什麼,長久的沉默里,戚檐仰面躺下,任由過軟的床褥將他略微蹙起的眉給掩了去。

說一點兒也不難過當然是假的,他頭一回嘗到心頭髮澀的滋味,因而有些難以控制自個兒的表情,所以他希望文儕別在這時回過頭來。

他也清楚,文儕絕不會在這時回過頭。

戚檐的眼中終於裝入了中式雕花的天花板,也是在這時,他耳邊傳來了呼嘯的風聲。

他略微一怔,目光迅速挪向了屋中那面大窗。

雪,窗外是一片白花花的大雪。

戚檐驟然起身,下床走至窗邊,卻只見一片昏黑中僅餘下樓下的幾星火光,有好些人正在攀談——沒有薛無平,也沒有岑昀。

「我們這是在哪兒?」戚檐扶著窗框,忽覺一陣頭暈目眩,「我們沒回委託鋪麼?那委託不是完成了麼?」

天地一眩,戚檐軟了腿腳無力地癱坐在地,可腦海中多出的一段記憶卻讓他心潮翻湧。

「周……宣?」戚檐盯著回過身、同樣攢眉蹙額的文儕說出了這麼一句。

「砰砰砰——」

木門被敲得如寺中梵鍾悶鳴。

「宣啊!開開門,是你四叔!你和小戚倆在屋裡磨蹭啥呢?人全齊了,就差你二位了!甭說什麼還不餓哈!鮮宰的肥魚大肉,保准你們見了就饞!」

文儕攔住要上前的戚檐,說:「別衝動,他叫的是我。」

門朝內一開,暴風登時抓著雪一齊撞向老木窗子。原開了條窄縫的換氣窗叫風跑了進來,似是在尖叫。

那四叔逆光站著,叫倆人看不大清他的容貌,他也不往裡進,單往屋中探進一個腦袋。

目光疾風一般掃過昏暗的臥房,在戚檐身上略微一停,隨即將眉毛稍稍一豎,也不問他倆剛剛在幹什麼,只催促道:

「快走吧!叫滿屋老的,等你們倆小的,你們聽聽看像話麼?」

那仨人走出房間,一路頭頂都沒燈,僅有身側壁燈內里有一小撮火苗,正迎著朔風可憐地搖晃。

自稱四叔的男人在前頭領路,一路上反覆叨叨了許多叫他們看路之類的關切話。他二人並肩跟在那人身後走,由於當下氛圍尚有些尷尬,倆人得以沉下心去將那人打量。

「四叔」生得尖嘴猴腮,瘦得皮包骨。自說自話的本事高,原還搓著手一面呼一面喊冷,沒一會兒卻又改口道:

「哎呦,冷就冷些吧,本來暴雪就夠叫人活不下去了,這會兒竟還鬧什麼瘟疫!這不是斷正經人活路麼!——呸!狗老天!」

「狗老天!」文儕賠笑附和著,擦過戚檐的肩趕上那人,裝出很是困惑的神情問,「四叔,這瘟疫是怎麼一回事?」

「嗯?」周四爺愣了一愣,「啥怎麼回事?瘟疫麼?」

「誒、是!」

文儕點頭哈腰,誰料後腦猝不及防給那周四爺發狠一拍:「混小子,你腦殼壞啦?彎頸屈腰走路……像個啥樣子嘛?!你要是再把腿一夾,就真像給人閹了!」

那人罵得不好聽,文儕已經有些惱了,誰料後頭戚檐的笑直飄進耳朵,霎時間面上笑險些沒掛住,只得窩著火把背挺直。

周四爺這才清了清嗓子,說:「我咋知道瘟疫怎麼起來的,就是突然起來了唄!今兒老天就是逼咱從要錢還是要命裡頭選出一個!我惜命,電視機播著時給我嚇得喲,可不是立馬就叫小戚寫個紅字木牌,掛外頭說打烊了?」

「我也惜命。」文儕回了一嘴。

一路走來尚無感覺,直到二人下樓後方遲遲覺察,原來這飯店構造同周宣那別墅相差無幾。戚檐不禁感慨:「後來改造得好厲害……」

「嗯?改造?」周四爺回頭錘他,「誰要敢動這兒的一根梁,老四我就和他拚命!!!」

「我胡謅的。」戚檐說,笑著揉肩時恰巧同那回身的文儕目光交錯。

文儕原先勢必要瞪他的,這回卻只是速速斂了下去。

「少爺。」戚檐笑著喚他,他從那四爺的話中摸出了自個大致的身份——總之不是主子。

文儕不想應,當耳旁風,專注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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