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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沒有、下、下次了?」

帶著哭腔的低沉男音叫文儕的拳頭硬了又硬,可瞧見他實在可憐,文儕想了想,也不知道自個兒是不是受那小子發癲影響了,說:「你下次別犯懶,幹活幹得好還有的摸。」

「……」

這話一出口,文儕就覺得自己病得不清。

近墨者黑。

可他哪裡知道戚檐這時甭提傷心了,還高興得差些笑出聲來。

戚檐的錢欲不高,貪慾卻從來不小。

想要的,他是一定要得到的。

「一言為定。」

他的雙眸被那人貓似的垂腦袋等人撫摸的姿態給裝得滿滿當當,他當然知道文儕是覺得他是個走火入魔的毛絨控,卻並不加以反駁,指尖倒先頗具挑釁意味地點在了文儕白皙修長的後頸。

長指順著凸起的骨骼向上劃到耳垂,而後仔細摸過耳郭才不緊不慢揉上那頭捲髮。

那被摸得發癢的文儕沒甚想法,只在某一瞬間忽然想起了,他在摸村裡的某隻大黃狗時也喜歡這樣摸,順著脖子往上提到耳朵尖……

當戚檐開始揉搓他的捲髮,他也不驚詫。

畢竟毛絨控都這樣。

「毛都快被你摸掉完了,有啥好摸……淨想著把我摸禿了,襯得你自個兒風光吧?」文儕忍不住嘀咕一嘴,意識到自己又說了刻薄話,忽地閉嘴不說了。

眼淚真是個好東西。

戚檐平生第一回這麼想。

「你下次別那樣送死了,知道嗎?你就那麼狠心叫我自個愧疚?你若再這樣,我也回回往你刀口撞,你看看滋味如何?」

「狗屁不通……那能一樣嗎……」

文儕蹙起眉頭,察覺戚檐鬆開手去,心念他終於摸夠了,幸好現在腦袋頂上沒有一對毛耳朵,身後也沒九條大尾巴,否則那戚檐定然要賴著死活不走了。

正高興,哪知戚檐的手忽然伸來捏了他的下巴,驟然將他的臉給抬了起來。文儕正怔然,只順勢抬首,不料撞上的竟是戚檐已近在眼前的眉目。

文儕一愣,竟不知該作何反應,唯有腦袋僵著,脖子梗著。

戚檐本是眼對眼、嘴對嘴貼過來的,可鼻尖將要相碰時卻倏地向下偏轉了方向,將額頭貼去了文儕的額上。

「大哥,你看看我是不是又發燒了?」戚檐的長睫掃過文儕的面龐,可他很快就分開了,只還笑著將兩罐安眠藥扔給文儕,「喏、你要的藥,我自個兒去拿回來了……不過雖給自個兒捎了藥,適才實在太傷心,直給哭忘了,都沒來得及吃呢。」

文儕瞧著戚檐翻看說明書的模樣走神,好一會才醒神來罵了一句——

「我靠,你特麼嚇死我了……」

「怎麼了?」戚檐用牙咬碎一顆白藥片,咽下去後才偏首笑問,「怕我是個同性戀,要親你?」

文儕既沒看他,也沒回答。

***

倆人在黃騰高中遊蕩了兩日卻是一無所獲,或新或舊的線索皆冗雜煩人,不能對解夢做出半分貢獻。

第三日過了零點不久,倆人腦袋忽然一暈,再睜眼時已立身於黃騰俱樂部裡頭。

縣城夜晚靜謐,外頭唯余伸手不見五指的濃黑,文儕稍稍將五指伸出窗外,像是被冰涼的海水所包裹。

海水沒能將他的手掌全部吞沒,他身後伸來的一隻手倒是毫不猶豫地順著他的手臂伸出,再與他五指相扣著扯回來。

「嘖……」文儕把他手甩開,「幹嘛老扣男人的手,叫老子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牽手可以,把指頭從你的指縫裡插進去就不行?」

文儕擰著眉看向窗外,那戚檐卻抱了他的腰給他拖去了辦公桌前,說:「我當初不是說這黃騰俱樂部之中每個人的世界皆是一個陰夢的縮影麼?咱們入的九郎陰夢還好說,不多不少就7天,可是其餘人的,最多一天,有幾個還不到半天,更誇張的是童徹那種,她的世界存在時長我看不超過半小時。」

文儕被戚檐壓至桌前,竟罕見地沒動怒,只撐桌說:「她的世界不好處理,我們得先把她的『怨』理順了。」

「你可還記得她臨死前的行動和言語?」戚檐把自個兒工位上的椅子拉來文儕身旁坐下。

「唔……進門前,她先是遇了我,面上開了一叢三角梅,腳是三寸金蓮。她同我說,外邊的人說她的腳漂亮。上樓梯時,她一直在搬那個不人不鬼的木偶。進門後,屋內都是遺體,她說那些都是她的屍骸。接著,她的計算機開始響,她問了如何才算漂亮,繼而留下一句話『你來日會為了繡花鞋而死』……還有她說她不願穿繡花鞋,可是繡花鞋不只有她穿,也不只有別人叫她穿,然後就炸成粉末了。」

戚檐聞言撫了撫自個兒的指甲蓋:「且不論她前頭的舉動有何含義,她最後那句話,『不只有別人叫她穿』,言外之意就是你也叫她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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