①第二日:長發的你曾隨我一道翻找梁桉的屋子,中途出去過。返回時,你見我我倒在屋中,腳底有一攤黑色黏液。
②第三日:我們在祭祀過程中得到了一張全島地圖。
③第三日:我們返回屋子後,你並沒有向我討要剪刀,並剪短長發的記憶。
我又仔細詢問了一回,發現長發的你對於第二日我暈倒在梁桉房裡之後的記憶,細節部分有所欠缺,可是大體又沒偏離方向。
比照完成後,我確定這就是你,可又開始對那位短髮的你,是否真實存在產生了疑慮。
我尋了一個蹩腳的藉口離開了那長發的你,按照原路返回,並在那裡看到了拄著拐杖的那個你。
那裡並不是月光所能照射之處,可你倚著樹,神色平靜。
風很靜,我知道你在等著我的歸來。
說實話,那一瞬間,我開始有點理解裴寧了。就我們這麼個關係,我尚且不能對兩個你坐視不理;他裴寧怎麼可能對他愛人身子裡的兩個靈魂進行否認呢?
於是我昏了頭了,做了一個讓我後悔不已的決定。
——我決定讓你二人相見。
我輕視了時空悖論的威力。
我早該想起那出現在科幻小說中的既定規則:平行世界的同個人,相遇即湮滅。
我看見你二人在對視的那一瞬間,如同頃刻於空中炸開的煙火般碎裂成兩攤血肉,被地上草木吞食。
那一刻,比起怔愣,我的意識清晰得不能再清晰。
我覺得自己該死。
不過嘛,在死法當中,我最討厭掐死這一死法了。
理由麼……就那樣,沒什麼意思。
那時我跪在那些肉沫旁,竟抬手掐上了自個的脖子。
可惜由於腦缺氧導致肌肉鬆弛,多數人是無法掐死自己的。
後來的故事講起來就沒意思了,由於兩個你死後留下了濃重血腥味,我還沒來得及離開那片樹林,便被趕來的項桐張嘴吃了。
那時捉迷藏遊戲還沒開始,我也因此認識到,你因打破陰夢規則導致的非正常死亡,會影響到陰夢的正常運行。
總之,那畜牲把我咬作半截,卻並未完全將我吞入腹中,只留我在你身旁失血過多而死。
可痛了。
不過咱們的血融在一塊兒,供養那陰夢裡頭的草木。
還怪浪漫的。
***
我的【第一局】結束,彈出了陰夢委託結束的常見面板,失敗次數那欄由1快速滾動至2。
也就是說,我同時進行了【兩輪】的委託。
我在這時候才敢篤定平行時空的存在。
在開啟【第二局】時,我給兩個你都起了名字,第三日晚還留著長發的叫【阿文】,留著短髮的則叫【阿儕】。
那時我有兩個疑問:
①兩個你不能相遇,那你可以知道另一個你的存在嗎?
②我一直在與【阿儕】相處嗎?還是說,我是在與【阿文】相處的途中,突然轉化作與【阿儕】相處的呢?
我就這樣帶著困惑來到了第二輪。
***
陰夢【第二局】開啟。
*
[day1]
這大概是你的記憶開始的地方,但不要懷疑,在你的記憶中,我們相處的多數記憶都是真實的,僅有少部分有些失真。
簡單來說,你在本輪(也就是第三、四輪)的陰夢day1的記憶屬於第一、二輪,至於原因嘛……
好吧,都是我的錯。
你也知道的,我並不習慣坐以待斃。
由於在上一局中,我發現【阿文】、【阿儕】的相遇會造成陰夢的【全局重啟】,因此我需要進行一些無關痛癢的試探——譬如我能向你透露相關規則到什麼程度。
所以,我在第二局(即你的第三、四輪)的開場就問了你三個還算含蓄的問題:
①你還記得剛剛發生了什麼嗎?
②你有沒有覺得這世界有點怪?
③你知道我們已經失敗了兩輪了嗎?
當然,前兩個問題你的回答都是否定的,但當我問出第三個問題時,我察覺到了空氣中細微的電流聲。我猜,陰夢便是從那時開始又失控了。
後來我在day2試探性地問了問,才發覺,你本輪day1關於我的記憶其實是你對於前幾輪記憶的融合,且最為重要的是,你完全不記得我曾向你提問過。
看來這是一個小氣的夢。
*
[day2]
【阿文】、【阿儕】發生轉換的真正轉折點到來了。
不,大概應該說,是我在兩個局域間發生調換的時間點到來了。
這天傍晚時分,我們一塊走入梁桉的房間並進行了地毯式搜索,你或許記得我對你所描述的一場古怪的夢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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