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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那戚檐茫然地翻找自個那任誰看了都長不出個口袋的上衣,文儕差點給他那張俊臉來一拳。也不等戚檐再找,自個兒先把手伸到了他褲袋裡,掏出了那張皺巴巴的委託單。

戚檐詫異至極:「怎麼在我口袋裡?」

文儕瞪他:「那還能飛我口袋裡不成?」

文儕將那張委託單展開,瞧見上邊已用黑筆勾畫了幾個大圈,滿臉迷茫的戚檐也湊在一旁看,臉色卻眼見的愈發難看起來——那可不就是他的字跡麼!

還沒到病患起床的點,病房裡頭的窗簾還拉著,不叫陽光泄進半分。燈管時明時暗,泛黃的光打在戚檐身上,將那身袖口處沾了幾滴血的病號服照得更舊。

文儕詫異地瞧著戚檐,卻見戚檐黑黢黢的瞳孔剎那間緊縮起來,活像是什麼野物的瞳孔,卻又在他恍恍惚惚的一顫後渙散起來。

眼見有冷汗自戚檐額間滑落,文儕突然想起昨夜瞥見的病歷,心裡咯噔一下,頭一回對眼前尚不知身份的家夥生了疑心。

「你、不會是真有啥病吧?」

戚檐沉默了會兒,忽而笑吟吟道:「你才是真的有病。」

只是他話雖是那般說的,卻又不禁打量起病房內部擺設,想了想,環臂又道:「你是何時來到這兒的?」

文儕皺著眉說:「昨天中午……我一醒便去找你了。」

戚檐消化著他的話,說:「我先說明白了,我見著你前幾分鐘才睜眼,關於這鬼地方的記憶僅有從當時到現在的短暫幾分鐘。倘若在你記憶中我們昨天就到這兒了,那不是你撞了鬼,就是我鬼上身了。這也難免,薛無平那蠢貨話都還沒說清楚就趕鴨子上架,碰到什麼鬼東西都只能算咱們倒霉,怕的是這種事不會僅僅發生這麼一回。」

文儕倒是難得沒反駁,只說:「昨晚我瞧過了你的病歷,說你是人格分裂,再看看你如今這副傻樣,八成是那病的具象化。」

「人格分裂?如果是人格切換,倆都是我,那還好說,可昨天那人兒還不知是人是鬼,你要當心。——咱們想句話吧,下回我見著你便說,免得認錯人。」

「成吧,就定句你死都不會說的。」文儕漫不經心地回他,忙著思索怎麼快速把昨日得來的消息灌進戚檐腦子裡。

戚檐想了一陣,半晌將窗簾拉開一片,叫溫煦的陽光全澆在了自個兒身上,隨即朝文儕笑起來,說:

「我愛你。」

***

「文醫生——」小玲要去查4號房,恰好路過這3號病房。她將厚厚一沓紅皮名冊抱在懷裡。方見文儕和戚檐相對站著,便不由自主地停了步子。

她站得那麼遠,根本沒可能聽清他二人說了什麼,卻耐不住急切地衝進來站到他二人中間,說:「怎、怎麼了?這一大早的,別老吵吵!」

「吵?」文儕雲淡風輕地掠過戚檐前話,只擺出副氣定神閒的模樣,貼心接過小玲懷中名冊,問,「他最近病情如何了?我瞧他病得不輕,估摸著是更嚴重了……是嗎?」

小玲聞言重重嘆了一口氣:「可不是嘛!今兒一出,明兒一出的,雖說還算得上規律……」

「還是這樣啊——隔天換一次?」文儕長舒一口氣,「人格切換照舊是夜裡一點吧?」

「哪跟哪兒啊,十二點就換了!怎麼連這等要緊事都忘了?您吶,倒是多關心關心這些事兒啊!您再這般,當心來日要吃苦頭!」

文儕不緊不慢地說:「嗐這都是小事、小事!我同戚檐話挺投機,你看他近來總喜歡粘著我……不如以後都由我陪他遛彎?」

小玲抽了抽鼻子,似乎不敢苟同,奈何瞧見他一臉真誠,便勉為其難地答應了。

「您可千萬不能再刺激他了!唉——文醫生那些名冊得放到儲物室去!」

「是、是、是!」

見小玲已經拐出了病房,戚檐冷笑起來,文儕聽見那笑聲,在心裡又罵了他一句。誰知一轉頭卻見戚檐怔怔地皺眉盯著他,手裡攥著那破紙,神情委屈巴巴的。

這副模樣要叫他人瞧來指不定得夸上一句楚楚可憐,文儕卻只覺得好像他們村口那隻搖尾巴的癩皮狗。

太像了。

文儕咽了咽唾沫,忍住了誇他像村狗的話,說:「瞅我幹啥……別沖我裝可憐,我不吃你這套,你有這閒工夫倒不如快些去摸摸這病院的布局。」

那厚厚一沓名冊壓得文儕手疼,他這才移目去看手裡東西——布封皮被染得紅艷艷的,不似這尚白病院裡該有的東西,倒像是辦婚宴等紅事時常見的一類吉利玩意。

手有些濕,文儕微微抬指往指腹一瞧,那褪下的紅染料果不其然沾了他一手。他搓了一把,覺得那東西黏黏膩膩的,像是什麼東西的漿液。

他沒多想,只匆匆撂下一句:「你麻溜地給老子干正事去哈,摸清布局再看看你手上那紙,這些事兒你昨天可都做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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