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漸漸弱了,原本在他頸後勾纏的雙臂也變得僵硬起來。
蘇邇聞到了他袖口的茉莉花香味。
「你……」她突然什麼都問不出口了。
問什麼呢?問他晚上的飯局是不是有人噴香水嗎?再正常不過了。
這個問題有些幼稚,連蘇邇自己都覺得為這個虛無縹緲的問題生氣,像是孩童在無理取鬧。
可不對勁的地方到底在哪兒呢?
身體翻湧起的浪潮幾乎讓她無法思考,眼尾溢出的淚水帶著他掌心的溫度,濕濕涼涼地貼在她的面頰上。
蘇邇緊咬著下唇,唇瓣上泛起的刺痛讓她尋到了煩亂思緒的源頭。
眼前的蔣斯衍太陌生了,沒有貼在耳邊的低語,沒有唇齒之間的交纏,只有從她口中難以抑制的低吟聲。
這樣的陌生讓她覺得有些害怕。
她推著他的肩膀,抽噎著喊他,「蔣斯衍,等一下。」
等什麼,掌心裡都是水。
蘇邇的身子顫得厲害,她下意識地想去尋他的唇。
往日裡最順氣自然的反應,可今天,卻顯得那樣陌生,怯生生的,帶著幾分怯懦。
紅唇未曾尋到依託,他……避開了……
一直壓抑的情緒終是在這一刻被打開了閘門,蘇邇的淚水肆意,這一回,她是真的在哭。
覆著的黑暗突然退去,得見光明,可眼前的一切都變得迷濛起來,渡著一層淺色的光暈,如夢一場。
蘇邇眼眶泛著紅,淚無聲地淌下。
蔣斯衍望著她的肩頭,心裡沒由來的抽痛了下。
他閉眼深吸了口氣,眼底的猩紅漸漸褪去。
濕漉漉的手掌重新貼緊她的臉頰,用指腹替她抹去淚痕,「哭什麼?不舒服?還是不願意?」
他輕聲問著,低頭吻了吻蘇邇的額角,是溫柔的溫存。
蘇邇遲緩地扭過頭,眼裡噙著的一汪水在眨眼的瞬間滑落,她分不清究竟哪一瞬間才是她的錯覺。
眼前的他還是方才那個涼薄的他?
喉間的酸澀哽咽,蘇邇才發現她什麼都問不出口,她也回答不了蔣斯衍的問題,所以只是搖頭。
蔣斯衍的吻在她的耳後落下,像是在安撫,他低沉沉地發問:「搖頭是什麼意思?不是還是不要?」
蘇邇扭著頭一言不發,宛若一種無聲的抵抗。
「幾個月不見,特意回來氣我的?」蔣斯衍似笑非笑地用虎口掐著她的下巴,蘇邇不得不扭過頭,對上他晦暗的眼眸,「說話,邇邇。」
說什麼?她難道要問他為什麼不吻她嗎?
蘇邇說不清自己的淚從何而起,因為那一桌子被忽略的菜,還是為了他漠然冷冽的態度。
她不是沒見過蔣斯衍這副模樣,是在飯局上,在外面。
她真的有那麼一瞬間天真地以為過,她對他來說至少有那麼一點是不一樣的。
一路的奔波勞碌讓此刻的蘇邇身心俱疲,她冷然斂下眸,嗓音平靜得出奇,「你要做的話,回房間。」
她自嘲地想著,不過是省去了吃飯聊天的時間,結果都一樣。
蔣斯衍是真被她這無所謂的樣子給氣笑了,連說了幾個好,「原來是為了這個,早說啊,邇邇。」
墨綠色的裙擺劃開沉悶的空氣,蘇邇從未覺得關門聲如此刺耳過,身下墊著綿軟的枕頭,可每一次呼吸都好似能牽扯到心口最深處的疼痛。
蔣斯衍托住她的腰將她撈起,由仰躺變為俯臥,滾燙的胸膛貼上後背,他含弄著她的耳垂,語調纏綿,「趴好,邇邇。」
蘇邇的眼睫顫了顫,沒由來的覺得這個姿勢屈辱,「我不喜歡這……」
話還沒說完,她的臉深埋進枕頭裡,已經晚了。
他們在這件事上已經培養出難言的默契,他清楚的身上的每一個敏感點,之前在樓下的幾分鐘,已經足夠讓她動情。
這一夜,他們很少接吻,在炙熱中翻湧的,好像只有最基本,最原始的情/欲。
蔣斯衍
的吻與窗外的雨一起,如疾風驟雨般落下。
被磕破的唇瓣帶著血腥味,是疼痛的,讓她銘記的夜晚。
蔣斯衍抱著她進浴室的時候她幾乎已經累的睡著了,可真正躺到床上的時候,身體疲倦到了極致,精神卻清醒異常。
側臥的窗戶望出去有一棵枝葉繁茂的大樹,如今入了秋,葉子落了不少,只剩下粗壯的樹幹。<="<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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