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說等幾日，還真就等了幾日。

這天，奚瑾一副閒散的姿態，說道：「師姐，有消息了，咱們走吧。」

寧嗣音欣然應允。

路上，寧嗣音忍不住好奇：「你是怎麼找到溫燕婉的行蹤的？」雖說他好歹是一個大妖，但是妖的門路就比修士的要廣嗎？

奚瑾道：「其實，溫燕婉是妖。」

是妖？！

寧嗣音登時瞪大了眼睛，實實驚訝不已，她當然不是懷疑奚瑾的話，而是，若溫燕婉是妖的話，這事豈不是越來越複雜了？

奚瑾老神在在地道：「她與我打過招呼，所以我不出面干涉她的事。」

寧嗣音明白，奚瑾做事自然有他的緣由，且他們妖族也有自己的規矩。她搖了搖頭，忽道：「溫燕婉是怎麼變成妖的呢？」此前分明是人啊！

「師弟不知。待會師姐親自問她一問。」奚瑾耐心地道。

如奚瑾所說，既然溫燕婉是妖，那她的所在當然是在妖界。很快，奚瑾就帶著她輕鬆越過妖界的結界，來到了一處洞府。

二人剛一落地，那洞府的大門就立即打開了。

裡頭果然傳來溫燕婉熟悉的聲音：「二位既來，就到寒舍坐上一坐罷。」

走過蜿蜒曲折的洞道，到了洞府腹地，瞬間豁然開朗。

溫燕婉早已等在裡頭，看到寧嗣音，甚是親切地道：「又見面了，寧師妹，還以為不會再有相見的機會了呢！」

看得出來她心情不錯，眉眼間帶著淡淡的微笑，寧嗣音不由也笑道：「無事不登三寶殿，此番前來，是有事想請教溫師姐。」

「哦？什麼事？」溫燕婉奇道。

寧嗣音斟酌道：「我無意探聽你們過去的事。只是，有一事不明，此事關係甚大，還請溫師姐告知。當年，你命喪之後，是如何活過來的，又是如何由人變成妖了呢？」

話落，溫燕婉笑了一下，道：「你想知道？倒是一下問到了關竅之處，好吧，此前無意將你牽扯到我的事中，為表歉意，倒是可以告知你。——你聽說過欲游神嗎？」

欲游神？

寧嗣音搖頭：「這世上有日游神、夜遊神，未曾聽說過還有欲游神啊？這欲游神是何等來歷？」

「傳聞日、夜遊神巡遊世間，監察善惡，而這欲游神嘛，則是巡遊人心，探知人心底深藏的欲望，若是被他選中，就可與之進行交換，換取你所想要的東西。」溫燕婉道。

「有意思。什麼都可以換嗎？」奚瑾饒有興趣的樣子。

溫燕婉笑道：「這我就不知道了。總之，被他選中的人應該有不少。當年，周世卿幾乎取走我的命，我留著一口氣，心中滿是怨恨和報仇的欲望。許是這樣，才吸引到了欲游神的注意。他直接問我，是否想要報仇？我當然想。他又接著問，什麼代價都願承受嗎？我依舊答應了。所以我現在才能報得了仇！」

寧嗣音沉吟道：「那你現在……？」

「沒錯。我在等著欲游神所說的代價！」溫燕婉眼中毫無遺憾或是悔意，心志甚是堅定，「我臨命終時，欲游神適時出現，免我魂飛魄散，為我重塑肉身。雖是妖身，不過也得以復生於世間，我已是滿足。既得了他的恩惠，我自然也願意承受相應的代價。」

寧嗣音若有所思：「妖身？」

「正是。」溫燕婉點頭道，「你還想知道些什麼？我這裡知道的也就這麼多了，或許你可以再問一問其他的人。而且我猜，周世卿那個以命換命的法子，世間罕有，應當也是與欲游神交換而來。只有欲游神才會有這樣禁制的邪術！」

得到想要的消息之後，寧嗣音就預備告辭了。

臨走之時，她猶豫了一下，剛從溫燕婉這裡得到如此重要的消息，她也不想再揭開她的傷疤，但於情於理，她還是想問上一問。

未等她開口，溫燕婉早有預料般地道：「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佳佳其人，我比你清楚，此事經年，我也放下了許多。若是當年，我必然是一個都不會放過。但現在——放心，佳佳已回到最初的故地。」<="<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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