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字一句,條理清晰地羅列著那贅婿所乾的惡事,與那婦人所講相差無幾,只是零零散散又補充了一些。
大庭廣眾之下,尤其又是在曹老太爺出殯的日子,雖是驟然揭穿了平日展現出來的假象,但圍觀的民眾無不紛紛動容,盡皆相信了曹家女的言語。
正在這時,後頭忽然行出了一行人,當頭是一個頗是俊朗的青年男子,幾名家丁緊隨其後,神情不善。
毫無疑問,這人應當就是曹家的那贅婿了。
果然,他似乎帶了一絲急切,到了近前,就想過去抓住曹家女的手,那曹家女一驚,立即躲閃開了,呵斥道:「你別碰我!」
那贅婿果真不碰了,聽到這番斥責的話面色也不改,甚至仍舊帶著溫柔的淺笑,款款看著曹家女。教人一看,無疑就是一個包容、深愛著妻子的男人,這對夫妻約莫是生了點小摩擦,才引發了爭吵。
畢竟,一直以來,這二人都是以恩愛夫妻示人,羨煞旁人,怎會有如此大的驚人內幕?
反差如此之大,一時無法令人相信。
於是,圍觀的眾人也不敢上前說些什麼,只在人群中小聲嘀咕。
片刻之後,那贅婿又朝曹家女緩緩走近,溫聲道:「今日爹還要下葬呢,誤了時辰終究不好,快些別鬧了,隨我回去。」
他如此溫聲細語,面帶微笑的英俊面容在曹家女看來卻如同洪水猛獸,在他又一次想要抓住她的手臂之時,尖叫一聲,往人群中衝去。
「快!把人找回來!」那贅婿揚手一揮,後頭那幾名家丁得令就追著那曹家女去了。
寧嗣音一直關注著那邊的情形,未承想,這曹家女孤立無援之下,叫這贅婿一逼,竟然立馬就奔逃而走了。
恰巧就向著他們這邊而來。
那婦人知曉內情,對這曹家女本就同情不已,看她被逼得奔走,當即就抄起一旁的扁擔,怒道:「好小子!竟然當街就做出如此逼迫之事,看我不打得他們滿地找牙!」
說著,她雙手拿著那扁擔就上前,欲攔住那些追著人不放的家丁。
這時,忽見一道身影疾速掠出,一個利落的翻身,眨眼就在那群家丁面前落下,擋住了去路。那曹家女自然沒有這些家丁跑得快,方才險些教人抓住了,現下看到有人現身,將家丁阻住,這才微微鬆了口氣。
寧嗣音也跟著心下微松,雖則輕易不能插手他人之事,但也不能叫那贅婿如此將曹家女抓回去,是以她本就打算適時出手的。未承想,呂佳早就看不過眼,當先飛身而出。
於是,一行人便也當即趕過去。
那曹家女眼看一位顯然是練家子的女子站了出來,護著自己,當即感動不已,垂淚道:「多謝姑娘!多謝姑娘!」
呂佳身姿挺立,雙手負在身後,冷冷掃了那些家丁一眼,那些家丁頓住步子,不敢上前了。
她回身,對那曹家女笑道:「不用謝!本姑娘出門就愛行俠仗義,見不得有人欺負弱女子。」
如此說罷,那曹家女更是感動得泣淚不止,柔弱的肩膀哭得微微顫抖,半晌說不出話。
呂佳方想安慰幾分,那贅婿卻在這時匆匆趕上來了,看到她,當即躬身作了一禮:「多謝姑娘攔住我家娘子,許是因著爹驟然離世,娘子傷心不已,頭腦有些神志不清,常常誤將我視作那等忘恩負義之徒。我實實冤枉啊,但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娘子的身體。還請姑娘順便幫我勸一勸,在下這便著人去請大夫,給娘子好好診治一番。」
這番話說得合情合理,甚至全然在替曹家女著想,分明還是一位好丈夫。
可曹家女聽聞此言,當即冷言怒道:「你在胡說些什麼!我何時神志不清了?拜你所賜,我如今可是清醒得很!自爹爹病了之後,我就被你這歹人關在屋裡,輕易離不開家門。今日爹爹出殯,我好容易才得了機會出來,你這歹人還想攔我?哈哈哈,你怕我將那些事都公之於眾嗎?」
那贅婿維持著笑容:「娘子,你在說什麼,我們之間好好的,哪有那些事?女兒還在家裡等著我們回去呢。」
「休想拿女兒來拿捏我!我今日絕不會再為你所迫!」曹家女語氣決然,說著如同拉住救命稻草般地「噗通」一聲在呂佳身前跪下,仰頭,哭求著道,「姑娘,我知道你本事高強,出手必然不凡,不知可否與姑娘做一個交易?」
呂佳一怔。
「只要姑娘護我周全,助我回曹家,奪回曹家的財物,曹家必當重謝!」
到了這裡,眾人也看出曹家女所言應當是真的了,看其言行,分明不是那贅婿所說的神志不清,且還隱隱看出幾分曹家老太爺的果決和利索,有其風範。
當即紛紛指責那贅婿來。
「原來這狗玩意兒還真不是什麼好東西!虧我先前擺攤,不妨擋了些路,給這人瞪了一眼,還以為自己認錯了,沒想還真是這麼個白眼狼!」
「你不是擋了人家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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