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是奚瑾的居處無誤了。
果然,就聽他道:「我向來在此處安歇,未經師姐同意,就將師姐帶來此處,還請師姐勿怪。」
寧嗣音灑脫地擺擺手:「不怪不怪。原來你的居處是這般豪華,倒顯得宗門的住所簡陋至極了。」
進到這大殿裡頭,寧嗣音當即就被眼前處處奢華的布置驚了一下,忽而便想起自己揚言要給他造個院子,到現在還沒有著落,這下一對比,似乎真的不必有個著落了。
聞言,少年卻道:「不簡陋。師姐的住所不簡陋。」
寧嗣音看他如此正色,否決著她的話,不由也點點頭:「好,不簡陋。」
「師姐……」
少年待要再說些什麼,這時,大殿門口忽然行來了一個妖兵,頓首道:「城主,按您的吩咐,果真叫屬下逮到了其巢穴所在。」
寧嗣音一愣,聽這話,這個妖兵似是來稟報那件事的,且現下還尋摸道到了那人所在,不由看向奚瑾。
奚瑾一笑,道:「師姐,既然找到了,那我們現在就走?」
二人剛剛到了居所,未曾歇息片刻,卻正逢那邊剛好得了消息,也是無奈。但正事要緊,她頷首:「這就走。」
如同方才一路過來妖界那般,少年自然而然地拉過她的手,隨手便畫了一個傳送陣,將二人送了出去。
寧嗣音再次睜開眼,就見眼前竟又是一片山林,林木參天,遮蔽了天光,陰風陣陣,毫無人煙。
「這是何處?」她不由問道。
此地一看就是沒有人來的荒山野地,對方怎麼會來此居住呢?
奚瑾不答,只拉著她的手,帶她緩緩向前:「師姐待會一見便知。」
好吧。
寧嗣音隨著他雜草叢生的山道間走,及至彎彎繞繞拐了好幾個彎,眼前忽然出現了一個洞穴。一堵厚重的石門將這山洞遮得嚴嚴實實,看不到裡頭的光景。
抬頭一瞧,石門上頭竟書著四個大字:悠悠仙府。
教人看來,這洞府的主人不免狂妄,竟叫自己的所居為仙府,大言不慚。
寧嗣音微微搖頭,又看了這四個字一眼,隱隱覺得這字跡竟透著一種熟悉之感,恍若在哪兒曾經見過。不過這也說明奚瑾當真找對了地方,這人應當便是以前自己身邊的親近之人了,料想對以往的事也有所知曉。
奚瑾抬手一揮,這個厚重、布著禁制的石門便悄然地洞開了,毫無聲息。
兩人緊挨著進到了洞內,石門又悄悄關上,未承想洞內竟不點一道燈,伸手不見五指,兼之周遭極其靜謐,只聞二人的呼吸之聲,近在咫尺。
奚瑾抬手便在掌心托起一個光團,總算照亮了四野,得見二人的面目。
有了光,再往前走就不顯得那麼詭異了。
四周都是硬實的洞壁,寒冷濕滑,寧嗣音越往裡走,越覺得這裡頭有什麼地方不對,是她忽略了的。
正當她皺眉思索時,眼前竟出現了一個岔道,且那岔道通往之處還隱約傳來了聲響,約莫往裡就是這處山洞的腹地,也即那人的居處。
「師姐,到裡面去。」奚瑾對她喊了一聲,見她腳步頓住,又牽住了她的手腕,「不必怕,我陪你。」
她怎麼會怕呢?
對方乃是她幼時的親近之人,即使多年未見,也不過是生疏,怎麼會怕呢?
寧嗣音如此想著,腦中忽然閃過一道靈光,察覺出那點異常來。是了,既是來尋知她過往的親近之人,奚瑾何必直接破開洞門而入,而不叫對方出來一見?
山道的石壁不見嶙峋,盡顯濕滑平整,分明不是人為所能造就,這裡不是曾住過妖,便就是妖的住所。
且她那親近之人可能不尋常。
下一刻,就見那聲音越發大了,寧嗣音回過神來,抬頭一瞧,不知何時,她已被奚瑾拉著進入了腹地,前方赫然見到一群小妖,寶座上還坐著一個人。
是一個粉衣女子。
寧嗣音一怔,頓在原地,忽聽上頭那粉衣女子傳來說話聲,似是在發火:「怎麼會盯上了我?!你們說,是不是你們在外邊手腳不乾淨?!」
「大王,不是我們啊!我們哪敢到城主面前造次?」一個小妖畏畏縮縮地道,顯然這女子積威甚重。
「那是誰?總不會無緣無故阻我的路!」那女子皺著秀眉,厲聲喝道。
寧嗣音卻知道,必然是奚瑾這些天替她查尋,查到了她的身上,為了逼出她的身影,不免使用了一些手段,叫這女子渾身不爽。
如此威嚇之下,那群小妖瑟瑟縮縮,不敢再說話,那女子卻又開了口:「該死!全都該死!若非我現在受制於這副軀體,我何必在此處處受他所制!等有朝一日,我定要他屈居我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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