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人的手有些微顫,眼神也有些不安。
冒險者打扮的女性客人一點也沒有多想,把察覺到的那一點異常當成了小姑娘害怕走光的不安。她痛快地把自己的斗篷給了友人,讓她穿上裹住自己。
友人急忙裹好自己,將斗篷上的兜帽拉好,遮住了自己大半張臉,和萊莎爾一起從前門出去,悄悄地溜走。
抓友人的那些王宮來的人還在和其他店主糾纏,並沒有注意到她們。友人慌的兩條腿都是顫抖的,還要假裝什麼事都沒有發生的慢慢地走,以免因為神色匆匆而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然而她們還是被發現了。
萊莎爾和她的友人固然很聰明,但抓捕友人的人也不是傻瓜。他們掀開了每一個穿斗篷的人的兜帽,掀開了所有帶面具的人的面具,他們查看著所有人的臉,一個都不肯放過,生怕讓魚兒漏了網。
在這樣仔細的搜查下,萊莎爾和她的朋友最終沒有躲過,被抓了出來。
友人躲不過被帶走的命運,連萊莎爾的前途也堪憂。她包庇友人逃走,論起來也是有罪過的。友人不想連累她,想盡辦法把她摘出去。
「是我說自己衣服濕了才要換上斗篷,我騙了她,她什麼都不知道。」友人這樣說完,又扭過頭對萊莎爾說。「對不起,我騙了你,如果你因為這件事怨恨我,那也是應該的,真的對不起。是我……是我害了你。」
最後一句話,友人說的情深意切,是發自內心這麼感覺的。
友人面相萊莎爾,無聲地用口型說了兩個字。
「揍我。」
萊莎爾哭的滿臉鼻涕眼淚,一拳砸向了友人的臉。
刻意把美貌優雅的友人揍成一顆不會有人感興趣的豬頭後,萊莎爾拿出全部的錢放在了抓捕者的手心。「她騙了我,我不知道你們在抓捕她。求求你們放過我吧,我真的是無辜的。」
抓捕她們的人沒被這點演技糊弄過去,但看著萊莎爾尚且青春帶著點稚嫩的臉,動了惻隱之心。又顛了顛手裡的錢袋感受重量,覺得也不少了,就假裝什麼都沒有看出來。
他放了萊莎爾一碼,只帶走了友人。
被放走的萊莎爾失魂落魄地哭了一會兒,想著友人的處境,強逼自己振作起來。她去見了所有她勉強能見又能給她一些幫助的人,到處打聽友人被抓走的原因,希望能想辦法從中轉圜。
在她一家又一家地奔走時,周奕坐在朔望二樓靠窗的位置,安靜地喝著艾米幫忙進的葡萄酒。
此刻的二樓除了她沒有別的人,周奕看著外面明亮的街道。街上的燈大多都是之前節日剩下的,被大家拿去裝飾起來,都是各種樣式的串燈。
這點簡單的點綴就讓整個街道都變得明亮溫暖起來,看上去沒有當初那麼的灰暗和破敗。
之前店裡用來裝飾的一些點綴物也分給了街道上的眾多商家,如仿真花卉和不小心報廢的花瓶水杯等物,這些微不足道的東西被循環利用精心布置起來之後,使這裡散發出了別樣的生命力。
因為朔望的出現,這條街道上生活的人過上了比從前更好的生活,這也是周奕能把控附近地帶的重要原因。
人會追尋使自己更幸福的東西。
無論是周奕,趙奕,還是王奕,她們是什麼性格,只要能讓這裡的人過的更好,都會理所當然地得到支持。
周奕喝了口葡萄酒,定定地看著街上的燈光。
花蔭從樓下走上來,手裡捧著雷做好的晚餐,是份烤好的牛排。
熔岩角牛的肉,是她表露過興趣的食材之一。
花蔭把牛排放心,打量著周奕的神色,小心地開口,「您好像不太高興?為什麼呢?」
周奕擺了擺手,「不用說您,也沒有不高興,只是在想點事情,而且有點累……這兩天沒休息好。」
花蔭笑了一笑,「雷很擔心你,剛剛還在擔心是不是王宮的那些人把你給嚇到了。」
周奕笑了一聲,下午他們誰也沒跟在她身邊。王宮裡來的那群人確實夠凶神惡煞,但是真正被嚇到的可不是她。
她不把別人嚇住就不錯了。
「別擔心了,也讓雷不要擔心我了。這兩天少營業一段時間,好好休息就好了。」
花蔭仔細地端詳著周奕,終於點了點頭,下樓去了。
周奕吃完了牛排靠在窗邊休息了一會兒,聽見樓梯上有腳步聲夾雜著細碎的鈴聲。望過去的時候,果不其然看到了厄洛斯的身影。
他沒有把罪鈴用布裹起來,被毀壞過的罪鈴現如今露在外面,會發出一點響動,不過並不大,不細心觀察甚至發覺不到。
厄洛斯問:「牛排的味道不錯,要不要再來一份?」
周奕搖了搖頭,「雷給我的分量已經夠足了。」
厄洛斯想了想,低頭笑了,「倒也是,他肯定不會委屈到你。」
他低下頭,看了眼周奕桌上的紅酒。
「給我一杯可以嗎?」
周奕取了旁邊沒用過的高腳杯給他倒了一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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